进了书房,江凝紫关上门,执意要看西门吹雪的伤口。“不严重。”西门吹雪拒绝。
江凝紫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睛,本就是因为她来迟,才没有在一旁观战,使得西门吹雪受伤,她没有尽到自己该尽到的责任。
“抱歉。”江凝紫走到西门吹雪面前,不等他后退,飞速将他定在原地。
这不是江凝紫第一次脱男子衣衫,战乱之时大家经常受伤,女子需要稍微避讳一下,但若是男子受伤,都是谁有空谁就搭把手帮忙包扎。
但她确实是第一次点人穴道之后做这种事。
甫一被点住,西门吹雪竟没生出受制于人的愤怒,而是迅速接受这件事,内心平静无波。
其一是他武功确实不如江凝紫,其二是去寻江凝紫前,他就预料到江凝紫必会看他伤口。
虽然他出门前还是特意换了不带伤药的棉布包裹住伤口,没想到依旧被江凝紫发觉。
斜月升至窗沿,照在西门吹雪的胸上,夜风吹过,有丝丝凉意。
西门吹雪听到身后的人在解开棉布后,气息突然不稳,接着开始小声抽泣。
“西门先生,我给你上药。”江凝紫哽咽道。
解开用来遮挡伤口的白色棉布,入眼就是一道贯穿后背的斧伤,伤口又深又长。
江凝紫不知道受重伤仅两日需要好好休养的西门吹雪,为什么要在打听到她来了杭州城后,特地去寻她。
明明只是两日的时间,她从哪儿节省不来呢?
想起一路上的快乐时光,又羞又愧的江凝紫为西门吹雪解了穴道,扶着他在软榻上躺好,为他清洗好伤口,重新上药。
西门吹雪安静地趴着,感受着江凝紫很轻很轻的动作。
这次和周展交手,他对剑有了更深的感悟,毕竟像周展这种完全不要命的人难得。
周展并非不惜命,但当他发现西门吹雪真的是来要他的命,不给他一起退路之时,他便燃起了熊熊如火般的战斗力。
你不让我活,让大家就一起死!
这场比试,不仅西门吹雪有所得,斧法困囿近十年的周展也有了突破。
可惜这双斧舞出的激烈战歌,西门吹雪是第一个有缘见到的人,也是最后一个见到的人。
最后关头,周展抛出一只斧,单斧与西门吹雪对战,当回旋的斧刃劈入西门吹雪后背之时,周展的脖子上也多出一道红痕。
西门吹雪喜欢这种濒死之时带来的巨大突破,所以明了江凝紫跟他来的目的的他,其实并不希望江凝紫观战。只是江凝紫这个人,几个月和她相处下来便会发现,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拒绝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