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听差转身离开后,管家想了想,还是冒着被呵斥的危险敲响了女主人的房门。
“夫人,刚刚有一位来自法国的彼得先生送来了拜访名片,他自称是先生的朋友,已经留下了目前的居住地址。”
“我现在没有心情处理这些琐事,莫里斯。”阿丽亚·米德尔顿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烦躁不耐。
“我理解您,夫人。但我不得不满怀惶恐地提一句,这位先生似乎是一位法国医生,他的名片上有相关的头衔。”
主卧内的阿丽亚·米德尔顿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
“住在这附近的迪恩医生怎么还没到?”
“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夫人。”
“迪恩医生是外科医生,对吧?”
“是的,夫人。”
“你和我说说那位法国的彼得医生吧,对了,把他的名片递进来。”
莫里斯管家托着银盘走进室内,发现一向强势自信的女主人此时正坐在飘窗的阴影中,用半透明的亚麻帘幔遮挡着大半个身形。
“夫人,这是彼得先生留下的身份名片。”
管家将银盘放到阿丽亚·米德尔顿的附近,然后低声重复了一遍从听差那里得到的信息。
等他说完,阿丽亚·米德尔顿忽然冷笑一声,她气愤地说道:
“这是个骗子。我的丈夫安德鲁从来没有去过法国,我也没有听说过他有这样一位年长的朋友。莫里斯,你一直跟在先生的身边服务,难道连他去没去过法国都不清楚吗?”
面对女主人的责问,莫里斯管家从容不迫地解释道:
“夫人,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我想,这里面可能存在一个令人遗憾的误会。”
“误会?”
“是的,那位老先生确实是来拜访安德鲁·米德尔顿先生的。但我认为,他要拜访的那位故友,其实并不是现在的安德鲁·米德尔顿先生。”
阿丽亚立刻就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认识的是上一代的安德鲁·米德尔顿?”
“是的,”莫里斯管家微微颔首,“先生的一位叔叔就叫做安德鲁·米德尔顿,不过他很早就过世了。他年轻的时候去过欧洲游学,结识了不少朋友,后来战争爆发,咱们这边同欧洲大陆的关系很紧张,私人信件往来不易,许多人就中断了联系。”
阿丽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这样一说,倒是能说得通了。而且,咱们现在住的这幢房子,确实是上一代安德鲁·米德尔顿的产业。那位彼得先生能够找到这里来,应该是安德鲁叔叔告诉过他这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