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聚会那天晚上吹了冷风,”贝茨小姐在同旁人谈起外甥女的病情时,有些自责地说道,“出门的时候,我忘了披围巾,简就把她的斗篷让给了我。唉,我原本以为坐在马车上不会冷,却没想到离开哈特费尔德宅的第二天,简就有些不舒服,紧接着,她就病倒了。”
“佩里医生怎么说?”
“哦,他说简确实有些着凉了,而且情绪不太高。根据他的多年行医经验,简应该是受惊了,需要静养几天。”
“受惊了?上帝呀,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贝茨小姐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埃尔顿夫人眼睛一亮,低声猜测:
“莫非是因为那架钢琴的缘故?”
这个猜测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兴趣。
就在前些日子,简·费尔法克斯小姐收到了一架昂贵的新钢琴,但送礼物的人却没有留下姓名,表现得十分神秘。所以,海伯里的居民们都在琢磨,到底是谁为那架钢琴付了账单。
“收到那样可心贵重的礼物,不应该是惊喜吗?怎么还会受到惊吓?”戈达德太太搭腔。
埃尔顿夫人眉飞色舞地分析道:
“如果知道赠送人是谁的话,那确实是一件非常贴心珍贵的礼物。不过,那位送钢琴给费尔法克斯小姐的人没有留下署名,就这样把礼物寄到了海伯里,多让人吃惊呀?一位未婚女性收到这样来历不明的礼物,肯定要多思多想的。如果再联想到一些让人感到害怕的可能性,必然就要受惊了。”
“原来如此。”
头脑简单的贝茨小姐点了点头,她没有听出埃尔顿夫人话里藏着的某些深意,只顾着担忧外甥女的健康情况。
“多谢你提醒,埃尔顿夫人。回去后,我得好好劝一劝简,不能因为胡思乱想就辜负了那位送礼物之人的善意。”
说完这话,贝茨小姐就匆匆离开了。
剩下的几位夫人太太见贝茨小姐走远了,都纷纷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听他们说,钢琴可能是迪克逊先生送的。”
“迪克逊先生?那不是坎贝尔上校的女婿吗?简和坎贝尔小姐,哦,不,是迪克逊夫人一同长大,怎么会……”
“人们都说,迪克逊夫人样貌平平,才艺也一般,她和简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被比下去。也就是坎贝尔上校夫妇心肠好,让简一直生活在亲生女儿身边。我猜,迪克逊先生肯定是喜欢上简了,所以才匿名送钢琴给她。”
“哦,确实,如果不是迪克逊夫人有一万两千英镑的嫁妆,迪克逊先生当初还不一定向谁求婚呢?诶,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简为什么不跟着坎贝尔一家去爱尔兰了,非得返回海伯里过清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