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要向前看,人生路远,有舍有得。
酒足饭饱,裴湘上楼休息。路过某间客房,听到里面传出的婴儿啼哭声和年轻妇人哄孩子的低语声,她脚步一顿,复又继续前行。
“药兄,可休息了?”裴湘在黄药师的房间前停了下来。
房门应声而开,黄药师正坐在窗前聆听雨声。
“何事?”
“前日从你这里借了一份笔记,我有几处不明,想向药兄请教。”
黄药师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裴湘随手关上房门,在桌案前坐下,从袖中取出几张写满字迹的草稿纸。
随着裴湘的提问,黄药师渐渐专注了神色。他离开窗边的位置,走到裴湘身旁坐下,同她探讨起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来。
到后来,两人因着一个旧问题又延伸出几个新问题,逐一分析解决后,又生出更多的分歧来。
面对不同的方向,两人都坚持自己的观点,同时又试图说服对方。你来我往中,免不了更加沉浸在学问讨论的严肃氛围里,渐渐就忽略了时间。
另一间客房内,欧阳铮放下毛笔,捏了捏鼻梁。
“白六,把这些文书批复整理一下,明日一早寄出。”
“是。”
白六把欧阳铮写了一晚上的答复和命令分门别类地放好,然后又小心谨慎地放入特质的木匣子中,锁好。
“二弟如今在哪里?”
“回大公子,小少爷的母亲去世后,娘家那边似乎想要闹事,二公子去处理那些琐事去了。预计后日能和咱们汇合。”
“他到了以后,把孩子交给他照顾,他自己的儿子自己养。”
“是,属下会把大公子的意思转告给二公子的。”
欧阳铮沉默了片刻,挥手让白六离开。
白六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大公子,之前在楼下的时候,大、裴姑娘好像误会了,以为小少爷是您的子嗣。”
欧阳铮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绵绵不断的雨丝出神,半晌,他才背对着白六说道:
“误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是欧阳家的子嗣后代。”
白六低下头,不敢再多劝什么。
只是,当白六准备离开的时候,站在窗边观赏雨幕的欧阳铮又忽而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