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此之前,叠辉对承鸿和潮机也是同样有所怀疑的。
毕竟,生于王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和野心,这与他们之间有没有兄弟之情没关系,而是深藏在血脉当中的本能。
此时见到那滴不相融的血,祸端总算露出了一些端倪,叠辉反倒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虽然这种想法稍有些不公,但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更重要,问题出在尺信身上,总比出现在另外两人身上要让他轻松。
舒令嘉将尺信一推,收了剑,冲着几个人耸了下肩。
潮机道:“好啊,我说你怎么一问三不知,连脾气性情都变了,原来竟是个冒牌货!”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尺信拎起来,喝问道:“说!你到底是谁?真正的阎禹去了哪里?!”
尺信刚刚还在他面前一口一个“三哥”地摆架子,这时候便立刻怂了,大叫道:“大家都是亲戚,六王子,六殿下,您且先松开我!我真不知道妖兽和何掌门的事情啊!”
潮机道:“少在这里攀亲带故的,本王子可没有你这种亲戚!”
承鸿却忽地说道:“你是不是尺信?当初雅姬与侍卫私通所生的那个幼子?”
尺信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置自己,一时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犹豫不答。
舒令嘉沉吟了一下,选择抛出部分底牌,说道:“我之前倒是曾经得到消息,阎禹早已经误服了雅姬所给的毒药身亡,而他的身份则被同母异父的兄弟取代。”
这和承鸿的猜想一样,他不由深深看了舒令嘉一眼:“舒公子……如何得知的如此详细?”
舒令嘉拄着剑,懒洋洋地道:“消息渠道不能说,也不能确定真假,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诸位只管盘问他不就是了。”
他示意殷宸拿出方才找到的线索:“尺信的身世不关我的事,但他车轮上有我师尊护心玉的碎片,魔族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舒令嘉当众揭穿了尺信的身份,又将何子濯留下的线索拿了出来作为证据,此时可以说已经占尽了道理,因此他与几人说话的态度也开始逐渐嚣张。
叠辉也没见过态度这么横的闯宫者,顿了顿倒是没生起气来,他觉得舒令嘉这个神态让自己有些眼熟,又忘了曾在哪里见过了,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叠辉摇了摇头,回头吩咐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尺信手下的人都押起来好好审问?”
他的手下领命之后尚未动手,便听见刀剑出鞘之声错落响起,人群中竟有十余人同时抽刀,自刎而死,旁人甚至连拦都没有机会拦一下。
叠辉的一名侍卫反应最快,飞身上前,用手一把捂住了对方脖子上的刀口,但也已经无济于事,鲜血汨汨从他的指缝间流淌出来,那人已然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