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嘉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将梳子往台子上一扔,说道:“他家里有事,我让他回去了。但是烦死了,为什么梳头发这么难?!他什么时候回来,超过三天我也要去剃度了!”
他说着突然一停,回头看向景非桐。
景非桐:“……”
舒令嘉目光殷切:“你会吗?”
景非桐当然不会,他自己都是要别人伺候的。
但听见舒令嘉这么离不开小盼,他心里又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反正就是有点较劲的意思,说道:“这不难吧。”
舒令嘉便将梳子塞进了景非桐手里。
结果景非桐满头大汗地梳了将近半个时辰后,舒令嘉终于耗尽了耐心:“你到底会不会梳啊?好笨!”
那时两人都年少气盛,景非桐也有些暴躁了:“总得有个过程吧,你不是也折腾了半天?”
舒令嘉对于这一点倒是理直气壮:“我不会是正常的,你是师兄,难道不应该比我会的多?真是的,快好好梳啦!”
景非桐:“……”
他对舒令嘉的脾气也只有回嘴一句话这么多了,顿了顿,最终还是无奈地摆弄手上的头发与檀木梳子。
“我是不是欠了你的。”景非桐嘀咕道,“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怎么当师兄要这么麻烦。”
舒令嘉没有再说什么,景非桐无意中一抬眼,却看见面前的铜镜上面,映出了他唇边悄悄抿起的一抹笑。
早上的晨光照进窗子,落在镜上,也洒满了手中的发丝,有一种居家的寻常安宁。
于是,他也静静地笑了。
那天的头发最终也梳的不怎么样,好不容易绑好的发髻歪歪斜斜,还有些炸毛。
但三天之后,景非桐经过在自己身上的反复练习之后,就彻底掌握了这项其实不怎么用得上得技能,得意洋洋地去找舒令嘉显摆。
见到他生活可以自理的模样,景非桐身边的书童还吓了一大跳。
回忆一抓就是一大把,当时这种说笑打闹,甚至小小的吵嘴,实在是再常见不过了。
舒令嘉脾气急,景非桐又自小被人捧惯了,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其实一开始这对师兄弟相处的可实在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