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嘉笑了笑,又道:“好。”
两人说话间,景非桐也抹完了药,又看了舒令嘉身上的几处小伤,都一一上了药,忍不住叹了口气。
舒令嘉听他叹气,便笑着说:“像咱们这种人,打打杀杀都是平常事,又怎么有不受伤的?偏你要放在心上,这还不得操心累死。师兄,行啦。”
景非桐果然笑了笑,抬手摸了下他的脸,说道:“话是这个理,但只操心你一个人,我倒是也应付得来。这世上再没第二个舒令嘉了。”
舒令嘉心中一动,尚未来得及说什么,景非桐的拇指已在他的脸侧轻轻摩挲了一下,轻声道:“其实你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是这一件事。从小你在我身边,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又有哪个人敢来伤你?但这些年……唉。”
他深吸一口气:“……我在西天刚刚想起咱们当年分别的事,下来找你,却不见你的踪迹,那个时候我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不妙了。来了一看,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何子濯。瞧你这样子,我又怎么能心平气和的起来?我早晚也得……”
景非桐眉头拧起,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舒令嘉忍不住抬手按在他的眉心,硬是将那里的皱痕按平,说道:“好了,这不都过去了吗?你也犯不着为他们动怒,等出去了,这个场子自然是要找回来的。我又不是干吃亏的傻子。”
他扯了扯景非桐的衣袖,命令道:“来,我又不是何子濯,你跟我板脸也没用,笑一个。你喜欢我,见着喜欢的人应该高兴啊。笑!”
景非桐被舒令嘉晃了几下,无奈叹息,一股提起来的怒气却泄了,终归忍不住笑出声来:“好罢,师弟想看我笑,敢不从命?这个程度你尽兴吗?还是再多露几颗牙出来?”
舒令嘉忍俊不禁,偏过头去,推了凑过来的景非桐一下,笑道:“够了够了,快停下!”
景非桐笑着摇头,拿他没有办法,将舒令嘉的手拉下来,攥进掌中,感觉到他手有些凉,便拽进怀里捂了捂,说道:“把衣服穿好吧。然后咱们想一想办法出去……我觉得这地方还有些玄机。”
舒令嘉点了点头,一掸衣服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又是活力满满的一条狐狸好汉。
他理着自己的衣襟,景非桐便弯腰去帮他系腰带。
方才上药的时候只顾着心疼,这时心情放松下来,心思才有些散了。
舒令嘉皮肤极白,骨肉匀亭,胸腹间的肌肉线条极为流畅漂亮,腰却是盈盈一把,他明明垂着眼系腰带,却连着三次都不小心手滑了。
两人少年相识,早已定情,那场分别之后却数百年没有亲近过,景非桐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满腔心猿意马,集中精力将舒令嘉的腰带扣好之后,直起身时亲了亲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