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妆奁是杨氏留给小束穿云的,当初杨氏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小束穿云一定要保存好这个妆奁,还说这妆奁是送给束穿云做嫁妆的。
所以当年她离开京城时,将军府里的东西都没带,唯独带来了这个妆奁。
她不爱化妆,所以也极少动妆奁里的东西。
“是吗?”元凌听束穿云这么说不免有些迷惑,“前些年我去京城时,听姑母说起过,京城的铺子里还没有螺子黛,宫中的还是西方小国进贡来的,也仅有几位娘娘得了些。”
束穿云本来正在梳理头发,听闻这话顿了顿,才道:“或是宫里娘娘赏的吧,你知道我娘她和谨妃娘娘是手帕交,以往也是常进宫的。”
“我猜也是,姑母还给了我一盒子,后来我再想去买都没有买到。”
元凌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她拿起一管螺子黛,让束穿云面对着她,准备为束穿云描眉。
束穿云也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螺子黛竟是如此稀有,她还以为外面铺子里都能买到呢。
杨氏的这盒螺子黛到底是哪里来的,她确实不知,不过以镇北大将军的地位和杨氏的富有,若是想弄到螺子黛应该也不算难事。
经过这几日的打探,束穿云得知陈又炎每月初五都会广邀平江府的学子去往陈府聚会,且美其名曰为品茗交友。
听说到得那一日,不管是否接到邀请,只要是年轻学子都可进府一叙,这里面颇有些广邀天下同好的意思。
只是这陈又炎文不成武不就,又哪里来的底气做东呢?难道仅是因为陈府的园子大?
束穿云一边思索一边任由元凌在自己脸上扭扭捏捏画画,一个时辰后,束穿云才听到元凌的一句“好了。”
束穿云长呼一口气,终于好了,坐在这里任人装扮的滋味真难受。
“看看,”元凌拿着铜镜让束穿云照镜子,满脸都是期待。
束穿云一眼望去,镜中的人脸面瘦削,两颊甚至有些凹陷,看着有些营养不良似的,再看她的眼睛,眯着一条缝像是睁不开眼,眉毛扭曲似蚯蚓。
束穿云倒吸一口凉气,“阿凌,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我都要认不出自己了。”
她不仅认不出自己,实在还有些被惊吓到。
“哈哈,我就说保证让人认不出来是你,”元凌笑意大增,不知想到什么,她又凑近束穿云挤眉弄眼道:“我敢打包票,元大公子一定也认不得你。”
又过了一个时辰,束穿云看着面前的元凌,对元凌的手艺更是无比的信服,因为恐怕元泊连元凌都认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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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