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穿云寻思着,隔了这般许久再搜身,便是这些人当中有凶手,那凶器恐也早就被丢弃了,但即便如此,为了以防万一,搜身还是必须的。
说起凶器,她想起死者吴盛庸太阳穴上那微不可察的细小伤口,心中莫名不安,那东西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眼下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再看天色已晚,为了不耽误时间,她和元凌又去了内院。
昨夜戌时一刻,一号房的考生闹了场不小的动静,据说是因为吃坏了肚子。
“阿凌,早几年是不是常有人吃坏肚子?”
毕竟秋闱考试时天气还相当闷热,兼之号房狭小,考生带的干粮出现变质也是极有可能的。
元凌歪头想了片刻才道:“倒是不曾听说过,毕竟这些秀才们呀,是极为重视此次考试的,他们情愿饿着肚子也不会吃坏的东西。”
“那既是如此,一号房的考生又怎能吃坏肚子呢?”
“许是饿的狠了吧,”元凌也不敢肯定。
说这话时,两人正好来到了一号房外。
一号房昨日夜里被打开后,便再没有人进来过。
屋里摆设和十号房里一般模样,一桌一凳一木板。
昨夜因守卫开门后,一号房的考生已然昏迷,所以这房中除了被收走的试卷外,考生自己的物品倒还都在。
“穿穿,你来看…”
手中是一只已经秃了半截的毛笔,束穿云看着被摩挲得发亮的笔杆若有所思。
听到元凌的唤声,她搁了笔回过头去。
原来木板靠墙的位置放着一样东西,元凌手指着那东西正一脸的不可思议。
外面天色渐暗,束穿云背靠着门,一时有些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她近前几步,这一看不打紧,随之也和元凌一般露出诧异的表情。
看那东西模样竟然和食盒十分相像,外罩红漆,上有把手。
“一二三四五六,”束穿云数了数,共有六层。
从上到下每层不过一寸多,和通常家里惯用的食盒大不一样。
虽说模样怪了点,但毫无疑问,能被带进贡院的除了食盒不会再有其他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