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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文像是对沈南苏的脾性十分了解,低头翻阅着手边的折子,随口问道:“老夫人身体如何?”

    “孩儿回程匆忙,并未来得及去谢府。”

    “你是怕晚儿那丫头缠着你吧?”

    谢承文呵呵笑道,儒雅的面上透出几分难得的随和,“你年纪也不小了,和晚儿的亲事该操办起来了。”

    这话像是在询问沈南苏的意思,但沈南苏却知,此事已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与谢语晚的亲事能拖到如今,已是谢承文给足了他情面。

    他愿与不愿并不重要,只要他依旧是谢承文的义子,这个亲就必须结,所以他没有理由拒绝。

    “义父说的是,只皇上那边要于三月后去潭山祭祖,义父看…”

    操办亲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还需兼顾潜卫府的差事,且皇上去潭山祭祖,朝中重臣也要随行,这般看,亲事还可拖上一拖。

    “你答应就好,也是给晚儿一个交代,那丫头等你点头不知等了多久…”谢承文摇头失笑,随后又道:“成亲的日子倒也不必着急,依义父的意思,来年春天最是好时节,你看如何?”

    “全凭义父做主。”

    沈南苏神色未动,弯了弯腰恭敬回道,还有不到半年时间,足够了。

    待沈南苏回到潜卫府,靳修已等在他房里。

    “苏哥,此行是否顺利?”

    沈南苏点头,“有意外,”见靳修神情紧张,他难得的笑了,“别担心,这意外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此话怎讲?”

    “我在淮帮遇到一个人,你猜是谁?”

    仿前朝建的潜卫府,专替皇上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从七年前初露端倪,到如今潜卫府越得皇上重用,七年来,明面上潜卫府是属于皇上的,但实际上里面的人都是谢承文选出来的。

    沈南苏是谢承文义子,自然而然掌管了潜卫府。

    多数时候,沈南苏都住在潜卫府,或者说潜卫府已是他的家。

    回到潜卫府,放下满身防备,他的神情也柔和了几分,与靳修说话也多了些随意。

    “猜不着。”

    靳修抱臂立在一旁,他哪里能猜到是谁。

    “你呀,”沈南苏怔仲无奈,靳修跟他越久,性子越是随了他。

    原来驰骋沙场的年轻小将早已在京城的尔虞我诈中消失的无影无踪,靳修是属于长垣府的,该是在烽火磨砺中成长起来的将军,更该是守护北境百姓的雄鹰。

    十年磨一剑,他和靳修都已等得太久。

    “我刺杀淮帮三堂主一事被淮帮的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