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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哥不曾斩草除根?”

    靳修有几分诧异,他们杀人从不留活口。

    沈南苏勾了勾唇,“那人是淮帮的五堂主,不过他还有一个身份。”

    “还有一个身份?”

    “你是否还记得前次你我去平江府大牢救褚炎之事?淮帮五堂主亦是平江府捕头李全,曾与我交过手。”

    “是他呀?”靳修眉眼动了动,像是想起了这个人,“我记得他,他对束小姐颇有几分照顾。”

    沈南苏点点头,“元家与谢家不对付,这事人尽皆知,在宫里,皇后与谨妃也从无来往,由此可见元知府此人绝不简单,表面平庸无为,皆因他深谙外戚为官处事之道,抑或是他早已洞察了皇上的心性,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为元公子谋了禁卫军之职,我猜他有意入京。”

    “入京为何?”靳修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意欲为何不是我该操心的,我只需助他一臂之力即可。”

    京城早该乱了,这太明朝虚荣的表象下藏了多少肮脏与污垢,皇位上的人只看到了自己眼下的这块地,殊不知百姓日子艰难,整个北方连年干旱,几乎颗粒无收,有多少人携家带口逃向南边。

    也就元家治下的平江府尚算祥和之地,然元祯却要把平江府拱手让人,这中间少不得耐人寻味的理由。

    “前些日子皇上便有意提拔元祯,可因秋闱之事暂且罢了,若是皇上此时听到一些关于谢家及大皇子的传闻,你说他会怎么做?”

    “以皇上多疑的性子,恐怕会想方设法牵制谢承文。”

    靳修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忍辱负重数年,他知道沈南苏已等不及了。

    “苏哥,你想过以后吗?”

    “以后?”

    沈南苏陷入了沉思,若是从前靳修问他,他定然没想过,他只要谢承文身败名裂,只要皇座上的那位得到报应,至于他的将来,至于天下人又该如何,他不在乎,他活着的意义只为报仇。

    可如今…

    沈南苏手心中把玩着一颗鹅卵石,是他左右从不离身的东西。

    “我前几日夜探淮帮,发现了一幅画,那画…我在父亲案上看到过。”

    “什么画?”靳修觉得今日的沈南苏有些奇怪。

    “一副女子的画像,”父亲把画藏在密室里,从不曾示人。

    “莫不是…?”靳修惊的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是她,淮帮帮主的女儿,名唤雷风,二十年前难产而亡,她生下的是个男孩,被雷老帮主抚养长大,就是如今的淮帮少帮主。”

    忆起从前,沈南苏阴郁的眉梢挂了几丝柔和,他从前是天之骄子,生来便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母亲教导他谨守礼仪,他小小年纪便习得五书识得六礼,却独独没有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