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园子才问出这么一句。
“哦?”张成玉颇有些意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话倒是承认了。
“你真的是从战场中回来的?”园子有些急切,声音颤抖又夹杂着几许尖利。
“是。”
这回张成玉并未否认,直接点了头。
“那你一定知道真相对不对?”园子忽地起身,一把扯住张成玉的领子,“我爹爹,还有哥哥,他们…他们…”
园子又颓然坐了回去,她问不出口,她想问爹爹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他们又能经历什么?
不过是拼死搏杀,流尽最后一滴血,埋骨在不知名的角落。
虽时过境迁,但说起七年前的那一战,园子的心神有一刻恍惚,张成玉却红了眼角,盛着满满的悲愤与恨意。
他对静默无语呆呆出神的园子说道:“当年,我不过是靳将军旗下的一名前锋,我记得那日也是这样寒冷…”
屋外北风呼啸,黄土被风裹挟着吹进低矮的土屋中,苍白瘦弱的身躯里藏着一个不屈的灵魂,张成玉,拖着残破之体,整整奔波了七年,只为诉说一个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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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最后一案2
平江府 西城束府
“大伯母很不愿意看见穿云?”
束穿云端坐在八仙桌前,把玩着桌上一套青翠的白羽瓷茶碗,似笑非笑睇了王氏一眼。
白羽瓷珍贵,一套完整的茶碗价值百两,再看屋中的陈设,鸡翅木山水屏风,铺着白虎皮的花梨木躺椅,高低错落的花瓶摆件,无不彰显着富贵。
束穿云眼中闪过冷冽,自来便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谁会是那个例外呢?
这边王氏捏着帕子坐立不宁,她从束穿云进府开始,眼皮便跳个不停,她既恼怒又畏惧。
恼怒束穿云还能好生生的坐在她面前言笑晏晏,又畏惧束穿云今日的来意。
她才知道,原来束穿云进府的第一件事是去寻了老夫人,而不是来找她麻烦。
但想起儿子的惨状,她硬是藏起了畏惧,喝问:“你来做什么?”
德儿人回来了,可却被砍去了一只手,从此彻底成了废人,这一切都是束穿云害的,若不是束穿云惹了不该惹的人,德儿怎会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