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咳了两声,庄羽翻开报告,指着祈铭打了个问号的地方说:“你不能确定他以前没有吸毒史,也不能确定有,所以我可以理解为,受害者有可能是被他人注射了过量毒品而导致死亡?”
“可以有这种推测,事实上让我存疑的点在于,如果一个完全没有沾过毒品的人,被人注射的时候不会反抗么?”祈铭摇摇头,“可死者身上并没有防御伤。”
林冬插话道:“也许凶手骗死者说,注射的并非毒品。”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庄羽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唐喆学看他脸色也不太正常,抬手试了下他的颈侧,惊道:“庄组长,你发烧呢!”
“没事,回去吃点药就行。”庄羽不着痕迹地闪开唐喆学的手,合上报告问林冬:“林队,你还有什么想法?”
林冬想了想说:“我得先看下现场报告。”
“好,我待会就让卢凯给你发——”
话说一半,庄羽忽觉一阵天旋地转,不自觉地向后退开靠到办公桌边依靠。爆炸时被崩出的伤口没妥善处理,发炎了,他本以为吃点消炎药就能扛过去,没想到下午突然发起了烧。对面的三个人变得模糊起来,他反手撑住桌面,却无法抵抗越来越严重的眩晕感。
眼看庄羽有要往下倒的趋势,唐喆学上前撑住他的身体,只觉手下一片滚烫,登时吼道:“庄组长!”
身体撑到极限,庄羽眼前一黑倒进唐喆学怀里,手里的资料飘然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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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庄羽扔法医办里了,方局匆匆赶到医院。在走廊上见着歪椅子上睡觉的唐喆学,他没忍心喊醒对方,问过护士庄羽住哪屋直奔病房。自从爆炸那事之后,全局的人都跟着连轴转。刚林冬又打电话跟他说,钱露的死可能是毒蜂所为,他这脑袋立马又大了好几圈。
听见门响,趴在床边的林冬猛地抬起头。门缝透进走廊的光芒,照亮来人的侧脸。看是方局进来,他起身迎上前:“您来了。”
方局点点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陷入深眠还依旧皱着眉头的庄羽问:“怎么回事?”
“伤口感染导致败血症,烧到四十度,医生说大亏他底子好,不然恶化成感染性休克得进ICU了,现在挂几天抗生素就能好。我没通知缉毒处的人,他们都太累了,准备早上再给卢凯他们打电话。”
林冬回手揉了把眼,从兜里拿出眼镜戴上。低头看看时间,差五分三点。方局拽过把椅子,坐在黑暗中凝望不拼到彻底扛不住而倒下的部下,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