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说:“不去。”
葛苇红了这么多年,人气摆在这儿,有时候不想忙,一堆戏一堆节目也巴巴的找过来。公司也指着葛苇赚钱,早年间经纪人什么都接,葛苇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还是在保姆车上。
后来年纪大了,身体扛不住,经纪方面又大半交给韩菁打理,韩菁会选择性的帮她推掉一些。
但还是忙,基本上全年无休,过年都泡在剧组里。
韩菁还问过葛苇:“要不要减少一些行程?”葛苇玉手一挥:“不要,干嘛跟钱过不去啊?”
也不是敬业什么的。韩菁知道,是因为葛苇太无聊了,没爱人,没朋友,唯一的妹妹常年住疗养院也不能怎么见面,唯一的娱乐就是刷刷手机傻雕视频。
一朵灼灼盛开的野玫瑰,也许下面的根早就枯萎了。不知什么时候会烂到茎上来,在还开着大朵花的时候轰然倒塌。
让所有人毫无防备。
这是葛苇第一次临时取消行程。韩菁看了看葛苇的脸色:“好吧。”
“好?”
换葛苇惊讶,看着韩菁。
韩菁挥挥手:“你别管了,我去想办法。”
葛苇没想到教导主任似的韩菁,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平时她喜欢胡闹,野马似的,韩菁就是她的缰绳。
葛苇盯着韩菁看了一会儿,韩菁不看她。
葛苇舔了舔嘴唇:“谢……cao我说不出口太肉麻了。”
韩菁白了她一眼,笑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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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休息,顾晓池接到韩菁的电话:“晚上的活动取消了,你不用去接葛苇姐了。”
“取消?”顾晓池有点紧张:“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就是葛苇有点累了吧,休息一晚。”
韩菁简单解释了一句,挂了电话。
上课铃打响,顾晓池把手机收起来。
这节是艺术理论课。教授在台上问:“十六世纪法国最杰出的雕塑家是哪两位?”
贺淼蹭一下把手举了起来。
安寒没好气的在顾晓池旁边嘟哝:“我怎么觉得她今天格外亢奋?”
顾晓池淡淡的:“有吗?”
“有啊!”安寒狂点头:“回答问题特别积极,声音特别洪亮,眼睛瞪得贼大,乌眼鸡似的。”
末了总结:“一看就是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顾晓池没看出来,她也不在意。
下了课,走到公交车站,回葛苇给她租的房子。
客厅空旷,对顾晓池来说倒是正好,摆了画架和颜料,正好不用去学校跟人抢画室。
反正葛苇也不怎么来,总共就来吃过三顿饭,吃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