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淼甜甜一笑:“好说。”抿了一口红酒,坐下了。
也没人灌她的酒。
倒是她身边的葛苇,一杯接着一杯,喝水似的。
顾晓池不知道葛苇的酒量有多少,都是工作场合见面,没见她醉过。
只在安寒给她看的新闻里,看到过葛苇烂醉如泥、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
按照新闻的频率来看,喝得烂醉,对葛苇来说好像是种常态。
顾晓池微微皱眉,有些担心。
她看着贺淼重新在葛苇身边坐下,白色的纱裙和葛苇黑色的丝绸衬衫,很相称。
坐了这么一会儿,从间或传出的交谈声中,顾晓池已经知道,这一屋子人,非富即贵。
不是演艺圈子的那一拨。所以他们没见过顾晓池,顾晓池也没见过他们中的任一位。
他们的衣服,没有摩天大楼的海报上那样的大LOGO,但看料子,就知道要价不菲。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低调的奢华”。
一屋子客人,与和顾晓池穿着同样黑裙的公主们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壁垒,很厚。
大家看似坐在同一间屋子里,亲密无间,把酒言欢。其实这壁垒,永远不可能打碎和穿越。
一个男人靠过来,举着红酒杯:“新来的妹妹,怎么不喝酒?”
顾晓池沉默,说“我不会”,好像不合时宜。
男人倒了满满一杯,塞进顾晓池手里,从怀里掏出几张红票子晃了晃:“干了!这就是你的!”
顾晓池端着酒杯,僵在原地。
“新来的妹妹,轮到你唱歌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男人和顾晓池一起,循声望去。
葛苇举着红酒杯,笑望着这边,媚眼如丝。
男人道:“对,对,先唱歌。”
虽然他们的局,经常能找到些明星来作陪。但大多是刚出道的那种,需要找依靠,你情我愿,一推二就。
像葛苇这种咖位的,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今晚还是葛苇自己攒的局,真正难得。
一见面,虽然葛苇没怎么特别打扮,就是比那些年轻的有味道,风韵十足。
一屋子人,宾主尽欢,他当然要给葛苇这个面子。
葛苇要新来的妹妹先唱歌,那就先唱歌。
顾晓池看着葛苇,说:“我不会。”
音乐很吵,还有人在玩骰子。贺淼靠在葛苇身边,正在给葛苇喂一块哈密瓜,葛苇伸嘴接了,嚼得嘎嘣嘎嘣的,伸出舌尖,把嘴边的果汁舔了,问:“你说什么?听不清。”
整个人的神情,语气,姿态,总觉得带着很多的不屑,和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