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睡觉。”
“咳,咳咳。”
“滚远点,死病鬼别咳到我碗里!”
“欸欸欸,我的酒啊!臭崽子,别洒出来!”
……
碗沿触碰间,几坛子酒斜斜歪歪,坛沿中流出酒来。大家说说笑笑,到最后仿佛都醉了般。
意识迷迷糊糊间,落闲听见三师兄懒散的声音,他问:“他与你什么关系?”
虽然三师兄没有说谁,但昏沉沉的落闲莫名清楚问的是十一师兄。
似曾相识的问题,落闲张了张唇,还是没有答出来。
什么人?
什么关系?
山洞中十一师兄双目失明,甚至没有看过她的脸,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喜欢他?”
“瞧你性子寡淡,待了八年的宗门说走就走,着实不像为了一个救命恩人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
喜欢十一师兄。
喜欢……
几个字在脑中回响盘旋不散。
又被劝着喝了几碗,落闲在发现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时,踉跄着起身推着十一师兄回房。小心把人放在床上,确定捻好被角,落闲舒了一口气,彻底醉晕过去。
第二日,惦记着今日要给十一师兄接朝露的落闲猛地惊醒。
顾不得炸裂的脑袋。她连忙往外一看,天边晨雾弥漫。还好,旭日还未升起。
正当要为十一师兄收拾,带人出去时,落闲发现本该躺在床上的人不在屋里,连着轮椅也不见了。
落闲急忙出屋,在后院看见了师兄他们。
他们悉数聚在梧桐树下,轮椅中的十一师兄赫然在正中心,火红斗篷盖上,垂下遮住十一师兄的脸。
落闲敏锐察觉今日气氛些许不同。
看见从屋内出来的落闲,老头似是无奈,与以往全然不同,精明的一双眸子中皆是慈祥,白须在清风中抚动,仿若随时要飞升而去的仙人。
“小落啊,你不该这么早醒的。”
什么意思?
落闲凤眸轻动,走近了几步,就在下一息,她发现十一师兄浅淡的呼吸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弱。
瞳孔轰然一震。
落闲冲到轮椅面前,蹲下身,在几位师兄注视下,落闲捻住斗篷一角,方往外带,斗篷下,两只仅有皮扯着的腐朽枯手垂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