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我放轻些……”
一边柔声说道,一边用软乎乎的耳朵尖儿轻轻蹭着她的额发,感受着怀中人的身子从紧绷到松弛,最后像块高温融化的软糖似的化在自己怀里。
瓶颈又长又窄,指尖向内又攀越了几寸,方才豁然开朗。瓶身的空间要宽敞得多了,至少能容得下两个指尖交叠着挑动。
以前看过一些资料片,岳烟听说清理这种高档工艺品的手法也是有讲究的。轻拢慢捻,勾指折花,将薄得有些娇气的内壁拂去尘埃。她的指法还不是很熟练,每次不小心剐蹭到薄弱处,都激起白瓷之间细密的共鸣声。
上好的瓷连吟哦起来的声音都清越得如同泉水轻唱,嫩得似乎能漾出汁水来。
又似稚气的小鹿隐在茉莉花丛之中,被顽皮的小狐狸崽玩弄着,一会儿咬住了尾巴,一会儿又被舔了脚掌。柔软的鹿鸣从开满茉莉的花枝之间透出来,连呦呦之音也沾染上几分茉莉清香。
偶尔碰到了花枝,引得茉莉花的吐息也随之有节奏地悸动。
“瓶、瓶口,当心些,别挤坏了……”
鹿青崖紧张得被汗水弄疼了眼,两个人靠得太近,也不知到底是谁的汗水浸入了谁的肌肤。
听见她提醒,岳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手收回几分。为了上镜,她的手上是新做的美甲,尤其是食指上,新贴的水钻还没被磨平棱角。刚才没注意到,眼下才看见瓶口被刮出一道浅浅的痕。
“啊……怎么办,”岳烟无措地攥紧了手心,慌乱的情绪加上狐狸皮绒布的保暖作用,指尖已经浮起一层轻汗,水淋淋的,“它会痛的吧?怎么办怎么办……”
一直没开封的瓷瓶,刚到了岳烟手里就弄出了一点痕迹。作为瓷瓶的所有者,鹿青崖倒没有怎么责备她,只是有些疲惫地靠在她肩头,低垂着轻颤的眼睫说道:
“没关系,你哄哄它就好了。”
岳烟心怀歉意地揽住鹿青崖,下巴搭在她的肩颈窝里,一动一动地问道:
“那……怎、怎么哄?”
“用你最柔软的地方哄一哄就好了。”
鹿青崖轻轻地说道,指尖在岳烟滑软的下巴划过。她没想到这孩子的脸如此奇妙,大概是滚烫的体温软化了肌肤,再加上从内到外漾出的淋漓汗水,这样摸了一下,居然就觉得自己的指尖已沾上一层滑腻的玉脂。
见小家伙还怔怔地望着自己,鹿青崖伸出指尖,在她唇上一点,才点破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