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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陆缤纷那档子破事,他不免更小心些。

    江景行好整以暇:“阿辞别多想。说不定人家就是看姜大你形容可憎,不愿意投你姜家怀抱,于是装出一番贞洁嘴脸誓死不从,看见我家阿辞龙章凤姿,主动逢迎交好也是有的。”

    姜长澜先是不服气,心说他姜长澜长得堂堂正正拿得出手,平时装扮一番骑上追风驹出门也能得几条小娘子的手帕,哪里沦落到形容可憎的地步?

    后来对上谢容皎那张脸,再想起江景行伪装之下的真容。

    算了吧,不计较。

    品味一番,姜长澜竟觉这逻辑毫无漏洞,捂额道:“前辈眼光,真是毒辣。”

    圣人能成为圣人,确是有其道理所在的。

    比如说不倚仗着圣境修为,江景行怕是很难活在现在不被人打死。

    看完一场文试,江景行道:“姜家家主没虚赞周煜,假以时日,或可比肩陆悠悠。”

    大约是谢容华近日被他一厢情愿地将以往仇怨一笔勾结,列入重点讨好对象名单的原因,带着陆彬蔚一起沾光,江景行提起他时竟能心平气和,不带半分个人好恶。

    谢容皎答得牛马不相及:“说来师父,你有许久不曾算过卦了。”

    江景行:“近日手头宽裕,不必靠算卦营生。”

    说得好像谢容皎曾哪日短过他似的。

    谢容皎很为他说扔就仍的志向发愁:“师父,我记得你说过,你算卦本不为求钱财。之所以落入十年前倒欠人钱的局面,是因为沉迷卜算之道,不求谋生之法。”

    阿辞真可爱啊。

    居然连他哪年哪月信口胡说的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江景行暗搓搓地想。

    他顺着谢容皎的话说下去:“照阿辞你这样说,岂非是卜算一道害我不浅?我该当早日戒掉,改邪归正。”

    谢容皎:“...有理。”

    左右过段日子江景行又会潜心研究,不需他多劝。

    谢容皎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操这份心。

    或许有时候也会觉得江景行入圣以后,过得——挺无聊的吧。

    江景行眼底含笑,似松下风吹皱玉池水:“哪来的理?正是要谢我十年前窘迫处境,方能与阿辞现下朝夕相对,焉知不是天大的福分?卜算一道助我良多才是。”

    他总这样,仗着有副好皮囊,带笑时说的哪怕是不讨喜的言语,仍惹得人家姑娘放心乱撞。

    若他存心要讨谁的欢喜时,恐怕有点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