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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想,意犹未尽地加了一句:“比方临壑的人还要没意思。”

    剑门法宗世代相看两相厌,玉盈秋为法宗大弟子,继承这一优良传统,此时仍不忘隔空嘴炮一句方临壑。

    不择书院里群情激愤。

    “本来以为最后一场,沈师兄对上应有一场精妙绝伦,惹人深思,传出无数后续争论的论辩,怎么沈师兄对上这个榆木和尚?”学子说着说着气红了眼,眼看要挽袖子上台开打

    不择书院里,最重视的便是道理之争,只凭口舌,学子这种坚持对剑门法宗来讲或许有点可笑,却是想激怒书院学子一戳一个准的死穴。

    至于修为,那是道理讲不通,万般无奈仅为泄愤的时候才在打架里用得上的。

    连忙有学子拉他:“师兄慢着慢着,文试武比有约定,赛中任何人不得插手,可别一激动,到时候我们成不讲理的一方。”

    不讲理三个字对书院学子百试百灵,冲动学子一听之下,理智回头,颓然坐回座位上。

    “我好恨啊!”

    拉他的学子心有余悸应和:“谁不是呢?”

    他们沈师兄,多好的一颗白菜,怎么要遭和一个朽木疙瘩和尚同台论辩,忍受他呱啦呱啦的罪呢?

    李知玄不解问道:“为何大家反应那么大?无印讲的真有那么差吗?”

    “不算差。”谢容皎说,“只是无印师兄说的,大多寺里僧人都会说两句,他居四秀之位,有佛心早成之名,众人对他的期待自然会高。”

    李知玄猜测:“说不定无印师兄是强于斗法,而非讲法?”

    也非没有可能。

    他瞥见谢容皎面色生寒,并非是平常生来有之的清冷淡泊一类,却像宝剑出鞘时刃上冷光,美且迫人。

    “若是无印强于斗法,自该去报武比。他报了武比,若不是他如沈师兄,自认辩才强过战力,就是他有不报武比的理由。”

    “比如不长于斗法”

    沈溪沉静开口。

    不同于无印上来天花乱坠般的引叙,他第一句极为简洁精炼。

    “佛不渡人。”

    “世间万千种苦态,有人声名未成,修为难进是苦;有人壮志未酬,蹉跎理想是苦;更有人性命垂危,饥寒飘零是苦。万千种苦态种种各异,纵佛有神通通天,如何为天命一一渡之?”

    沈溪第二次发问:“有人罪孽累累求佛宽恕,有人满心功利求佛圆满,有人一身清白求佛生路,佛该如何渡?”

    “所以佛不渡人。佛视众生平等,一视同仁传授慈悲之法,让人自渡。”

    书院学子皆松开眉头,眉眼舒展:“果然是沈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