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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并非是镐京一处的天黑下来吗?

    知道也许一不留神,九州将万劫不复,处处是白骨晒于野外, 沉尸没在泥沙, 北起镇北城, 西至镇西城,东到镐京,南至南海千家万户的哀哭声将连成一片,哭九州不见天亮,永无宁日吗?

    沈溪忙着与急于逃难的百姓沟通疏散,好不容易有片刻时间闲下来,答非所问:“我们为修行者,有义务不让他们知道。”

    但天下大势从来不掌控在他们手里。

    少年张口欲问,只见沈溪整顿腰间佩剑,说:“城门外来人了。”

    富丽堂皇的绣金旗帜招展在北风中簌簌作响,无论是猩猩红的喜庆底色,还是旗帜上麒麟龙凤的吉庆图腾,都与镐京这座一夕衰败下来的城池极不相符。

    如同这支名属于北周旗下,却等同于自立为王,割据一方的节度使军队。

    为首的节度使在城门守将愤怒的目光下朗声笑着抱拳:“臣听闻镐京有难,特意带兵马来援,望圣后不吝一见。”

    但凡是消息灵通点的人都知道,姜后在西疆战场上无暇抽身。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现在最需要援兵的地方远不是镐京。

    这位节度使能稳稳割据一方藩镇,显然不是没脑子,消息闭塞的人。

    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

    他想来捡镐京现成的便宜。

    不择书院一众学子来此,为防的也是这种人。

    说起来实在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骂北周皇室,骂北周朝廷时数不择书院的学子骂得最狠,最不留情面,最花样百出,到平时有个什么事就要把周室拿出来群嘲一遍,赌咒发誓的地步。

    然而等周室真正的危难之秋,飘零之境。

    等镐京这座集九州两百年繁华生平气象于一城的帝都衰败之际。

    却是往常这群骂得最狠,非是北周治下,也从来不图着从周室那里拿到什么好处的学子站在镐京城最前端。

    不择书院的学子齐齐出城门,立在镐京城的最前方。

    沈溪则立在不择书院学子的最前方。

    首当其冲。

    他抱拳为礼:“不择书院沈溪,见过节度使。”

    节度使的脑壳隐隐作痛。

    他有预感自己会被这一群年轻不大,迂腐不轻的见鬼读书人从君臣纲常数落到为人之本,从盘古开天,女娲炼石,数落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反正今天是别想全须全尾地进镐京城门。

    节度使的预感落了空。

    沈溪出人意料拔剑,化漫天北风为鞘外的凛冽剑意。

    伴随着他出剑的只有一句话。

    将他想说的道理说尽,解释尽沈溪的出剑缘由:“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