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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堂一听这话哭的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府尹大人,内子心地善良,与人友善,平日也不怎么出门,邻居友人都是知道的,怎会有人对她怀恨在心啊。若不是那些花街的狗东西看人下菜碟,把我阻拦在外,就能亲自去救内子脱离险境了,都怪我无能才害得内子丧了命啊……”

    遭遇如此横祸,就是谭九龄看着有些心软,“那她的死便不是遭人报复,而是与绮凰姑娘有关了。”

    听着他的推测没有跑偏,君子游满意的点点头,拍手招呼着沈祠把人押了上来。

    被五花大绑推着跪在堂前的这位长得贼眉鼠眼,穿着布衣,显得非常低调,腰间还别了支显眼的牡丹,一看便知是花楼里的龟公。

    “莫非这位就是……”

    “行了,别藏着掖着了,你跟绮凰姑娘那点子事我都知道了,再隐瞒下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主动交代还能念在你自首有功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别给脸不要啊。”

    这是君子游明面上说给旁人听的,说着他又凑到了龟公耳边,鬼鬼祟祟与人交头接耳。

    “绮凰姑娘已经遇害了,你若是想找出杀人凶手为她伸冤,可就得斟酌自己的证词了。再者人都死了,宫里的贵人们想让绮凰姑娘身败名裂,给她遮遮掩掩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与其被当作杀人凶手,糊里糊涂上了刑场丢了小命,你还是好好珍惜能活着的日子吧。”

    龟公神情僵硬,低头犹豫了好半天,还得是谭九龄狠拍了惊堂木吓他一跳,才当庭供认了自己所做的那些勾当。

    “绮、绮凰姑娘确实是想靠她妹妹的孩子在宫里谋求一席之地,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姑娘到琅华阁来的时候,就是我亲手给她关进了地牢里。各位大人也都知道,平日里花街莺歌燕舞的,就是被卖了的姑娘求救也没人在意,所以这事极其隐秘,可说她妹妹在琅华阁是神不知鬼不觉。”

    谭九龄冷声质问:“你们可曾亏待过这位姑娘?”

    “大人,天地作证,绮凰姑娘可都是拿了自己的膳食送去给她的,每天大鱼大肉的补着,就差把她供在神龛里了,怎可能苛待她呢。”

    “胡言乱语,那她身上的伤痕是从何而来!”

    “这……小人也不知啊,最后一面见到她的时候还好好的,哪成想这才几天过去,就成了这般模样。”

    君子游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可有什么异状?”

    “回先生的话,是在一周以前,那时候绮凰姑娘吩咐小的去到姑苏帮她洒扫祖坟,小的也是昨儿个才回来的,一到京城就听说绮凰姑娘失踪了,急匆匆去看了,才发现她家妹妹也不见了。”

    “这就奇了怪了,不年不节的,她打发你回乡扫墓做什么?”

    “这……”龟公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说,媚笑着示意君子游靠近些,在他的耳边悄声道:“这不是,绮凰姑娘这些年也攒了些银两,在京城的名声虽然不怎么样,总归是想在故乡有一席之地的,所以……”

    君子游拖长调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是想立牌坊啊。”

    这话一出,引来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