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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时辰下来,大概总结出了几点,在灯火下记录下来,写到不解时便叼着笔杆问上几句。

    “王爷,贴身侍女说死者与人为善,时常会拿出银两接济寺院与贫民,该是个好人才对。但戏班子里不少人表示,他平日里飞扬跋扈,见了谁都要踩一脚,恨不得骑在人头上作威作福,您觉着不觉着这很像……”

    “花魁案时,涉事者对死者绮凰的评价也是如此。他们之中很多人是不愿遭到怀疑,被误解为杀人凶手的,总要装出与死者和气的假象。至于那些假装不得的,就会说些丑事让人改变对死者的印象与看法来诱导办案者误入迷局。当然,也不排除死者生前就对人有差别待遇。”

    “那个侍女如果是从姑苏时就一直陪着他到此的话,与他关系当是非同一般,应该不会像对外人那般蛮横无理。说起来此案的嫌疑人还有小侯爷这位大神,他那边要怎么去问啊……”

    “你多虑了。就算要杀人,秦南归也不屑于亲自动手,你当他手下的暗鸦都是一群饭桶吗。他越是不避讳自己与此案有关,便越是说明他不怕被人查到头上。这案子看似复杂,真相也许简单到令人咂舌,等到仵作的验尸结果,也许就能结案了。”

    君子游点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因为坐的太久,突然起身总会不适,腿抽着筋又跌坐回去,咿咿呀呀的喊着疼。

    萧北城无奈,把人扶了起来,毫不留情就是一脚踹在他腿上,一记重击的痛盖过了抽筋的疼,君子游立刻息声,很怕自己再叫一句都要多吃些苦头。

    不过这会儿的痛感倒是让他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细节,他忍着疼,声音发颤的问:“王爷,伶人唱戏的时候,是不是都会穿着特殊的鞋子?”

    “花旦为演出三寸金莲的神韵,是会穿一种特制的木跷鞋,须得以裹脚布缠起固定。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方才我发现死者身上的行服过于宽大,掀起他的衣摆看了看,发现他赤着的双足及踝部以上都有都有被勒缚过的痕迹。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又为何在他死后脱下他的跷鞋呢?”

    “死后?何以见得。”

    “人活着的时候,身上的印痕将会随时间慢慢淡去,而死者足上的痕迹已经发紫,是血流不通滞在此处造成的,所以跷鞋必定是死后才被脱下。”

    “照这么说,凶手伪造的不只是他的妆容?”

    “比起妆容,我倒是更相信凶手仅仅是脱去他的戏服而罩上一件宽大的行服。王爷不妨与我打个赌,如果我真的猜中了,您就……”

    瞧他突然凑到面前,萧北城觉着有趣,眉毛一高一低颇显滑稽,追问:“就怎样?”

    “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若你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