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达官富贵的命是命,寻常百姓的命就不是了吗?有人纸醉金迷,挥金如土,也有人生不如死,苦苦挣扎。人间百态,该是如此吗?”
萧北城静静望着发出质问的君子游,看着那人眼中流露的真情实感,忽而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避开那人的目光,长长叹了口气,“本王只知你的命在本王眼中,比任何人来得都要重要。”
“所以在东窗事发后,您也愿与我一同面对这一切,而不是甩掉我这个麻烦,明哲保身。”
君子游笑笑,仰头看了看阴沉的天,悄悄伸出手来,塞在萧北城的掌心。
“王爷,有句话,我想问很久了。”
“憋了这么久,也不急于一时,忍着。”
“不,我现在就要问。”
晚了,也许就没机会了。
发觉萧北城在刻意躲避,君子游扯着他的衣袖,应是要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萧北城仍在闪躲,他便跪着凑前几步,吻住了那人,丝毫不介意仅仅十步开外处,桓一公公将他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吻尽了,萧北城欲抽身,可君子游抓紧了他的领口,不肯让他退后半步。
阴夜之下,唯有惊雷乍现才能映明他们彼此的神情。
君子游面上忽而现出一种难言的悲切,他拉住萧北城,闭目投进那人怀中,说:“清绝,抱我。”
除皇上之外不曾有人唤起的表字,牵动了萧北城心中的柔软。
他迟疑着揽住那人,抱着君子游被雨水冲得冰凉的身子,抹去他脸上的雨水,似有千言万语欲脱口而出。
然而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你身子不好,我去求皇上开恩,准你进殿一叙。”
“无妨,再重的罚,我都是认的,只是想……王爷抱抱我罢了。哪怕是在御前,也想放肆这一次,因为……”
君子游及时收口,后面咽下的话,也便成了此后折磨萧北城数年之久的悬念。
许是有好心的太监通报了外面的状况,片刻后渊帝接见了君子游,看他跪在殿上止不住打着冷颤,也是念在他旧疾在身,赐了他一条裹身的绒毯。
渊帝一向心软,更何况君子游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真的有了三长两短,心中也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