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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

    沈祠一着急就不会措辞了,想说服守城兵士通融,半晌都憋不出个字来,一时情急,竟拔剑欲与兵士死斗,一时情况混乱。

    守城将军陆随风被惊动,亲自出面见了萧北城,看到那人满眼悲切便了然一切,当即下令:“开城门,末将恭送缙王出城。”

    手下士兵阻拦:“将军,万万不可啊。缙王如今是受罚禁足府中,要是把他放出城去,皇上怪罪下来……”

    “我认识的缙王绝不是个不知轻重的愚人,他会如此,定是发生了他愿以前途作为代价的大事,我不想误他终生。就是皇上真的怪罪下来也有我顶着,听我的,开城门,送缙王出城!”

    萧北城本是不抱希望,可见陆随风全力相助,比起意外,更多的却是感激。

    对方在闸门落下前,状似不经意从萧北城身边经过,低声提醒:“事出蹊跷,王爷须得小心。”

    而萧北城心神不宁,只道一声“多谢”,便匆匆驾马出城,直奔宿云观。

    他赶到时,君子游已是弥留,迷迷糊糊听见动静,便求姜大夫紧锁房门,虚弱道:“我落魄至此,是不想让他看到的,拜托……”

    他吃力地喘息着,情绪又如此激动,姜大夫不忍,便遂了他的心意,可当萧北城叩门时,还是心软了。

    隔着门虽听不真切,但萧北城声嘶力竭的呼喊中饱含的悲痛,却是能切身感受到的。

    那人不死心的叩着门,指间流出的血色被雨水冲刷,很快没了痕迹,正如倾盆大雨之下,没人能看清他满脸的泪痕。

    “君子游,你这个言而无信的骗子,你明明答应过会再陪我一年,不过十日便出尔反尔,事到如今,竟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声声质问触动人心,反看君子游也已泪流满面,分明连话都无力说出口了,却还是死死抓着姜大夫的袖口,不肯他放那人进门。

    姜大夫别过脸去,咬了咬牙,狠心从他手中抽出衣袖,拔掉门闩放进了萧北城。

    果不其然,那人一进门便冲到床榻边,握住君子游已经冰凉变僵的手,抚着他的额头,只字难言。

    君子游吃力地抬手,替他擦去睑边的泪,话音虚弱难闻,“王爷,别哭啊……”

    “那是雨水!”

    “尝之咸苦涩口,是泪啊……”

    “君子游!”

    惹得他气急,君子游笑了出来,张口咬住那人湿透的衣襟,竭力忍住胸中撕裂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