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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瓷器的裂纹不深不浅,映出来恰好也是通透的色泽,犹如湖水在阳光照射下泛出的粼粼波光,加之烛光与夕阳同是柔和的赤色,看起来便好似当日斜阳湖上的光景。

    “姜大夫曾言,被害者服下的药物会令他们身体松弛,反应变得迟缓,陷入龟息状态,就像死了一样。如果说落水当天,宁元宝也服用了这种药物,身子乏力难以掌握平衡,并被折射到湖面的阳光刺激了视线,跌入水中难以挣扎,在旁人看来就好似突发急症才发生了意外。”

    “这样说来,疑点也就解释得通了。除此之外,还需深入调查斜阳湖水深的原因。”

    “吩咐下去,命闻楚带来几位常年在斜阳湖活动的船夫问话,明儿个一早,就让宁家长子与次子一同来见本王。”

    几个时辰以后,要找的人就都到了驿馆。

    闻楚是摸不清这位性子阴晴不定的缙王究竟在搞什么花样,只知道上边命令下来了,做属下的就只能照做,半个字也不敢多问。

    说萧北城性情古怪,他也真的给人面子,召来几个船夫,人还没见着呢,就让闻楚给他们分发了纸笔。

    船夫摸不着头脑,闻楚也同样是一头雾水,沈祠嘟着嘴,揉揉还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道:“王爷不是要让你们写口供,自家的船长什么模样都知道吧?”

    船夫们面面相觑,茫然的点点头。

    “知道长啥样就画下来吧,有几条船画几条船,画得好的重重有赏。”

    一听有钱可捞,几个船夫都卯足了劲儿,虽然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画工也不怎么样,但都是竭尽全力的画出了大概的模样。

    话的时候,沈祠还像话家常一样问着:“说起来这些日子斜阳湖水似乎深了些,有人知道原因吗?”

    船夫们都不以为然,“官老爷您不是咱这儿的人,不清楚也正常。早些时候有人在这儿挖河沙出去卖,把附近的环境都给破坏了,害得湖里的鱼群都往下游跑了。咱们这些个靠水吃饭的被逼的没有活路了,只好把通往下游的水路给堵住了,只有水位涨上来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把水泄出去,时间久了,湖水也就越来越深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三年前吧。”

    闻楚看了他们递上来的画纸,发现这些船夫手里最少都有两条船,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这些作为证据的画纸被送到用膳的萧北城面前,他夹了片爽口的脆藕送进嘴里,又喝了口温度适中的清粥,翻看了一下,就把东西推给了柳管家。

    “于情,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在王府做事多年,柳管家可说是把珍稀字画都看了个遍,眼睛矫情得很,光是瞥一眼那几条炸了毛的线条组成的图形就觉着不屑了。

    “这种东西,也配叫画吗?”

    “谁问你这个了。如果说画的是船,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细节。”

    柳管家把几张纸摊在桌面上,看得表情有些扭曲,嘴角也抽动着,耗费了所有的想象力才勉强把那抽象的简笔画看作是船,一连几张看下来,似乎发现了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