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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亲自来迎接,大婚那日,黎三思也是见过她的,看她比当时消瘦几分,便知这对苦命鸳鸯的日子是真不好过。

    他问候了句,打听了林溪辞的近况,得知那人身子依旧虚弱,心里也不大好受,“林大人这病是郁结在心,须得心结解开才能痊愈,还得劳烦夫人多与他谈心,莫让他想不开了。”

    “相爷说的是,可妾身不知夫君心结为何,也便无从……”

    黎三思叹着气,心道也是这么回事,似林溪辞那般好面子的人,怎可能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讲给与此毫无干系的妻子呢?

    他去见林溪辞的时候,那人正坐在庭前修剪着花枝,纤细白皙的手指配着嶙峋苍劲的梅枝,好看极了。

    只可惜那美态三分出自病态,如此想来,甚是揪心。

    黎三思抹了把脸,强扯出笑意迎上那人,“看来林大人今日心情不错,侍弄起花草来也真有一套。”

    那人缓缓抬眼,就连看到黎三思的反应也慢了许多,君思归在旁低声提醒:“相爷请见谅,我家少爷身子不好,喝了姜大夫几副猛药,现在耳朵……不大好,您得离近了讲他才听得清。”

    黎三思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当年自己的父亲也是如此,临死前不久喝药喝成了耳背,结果老病和耳疾都没医好,人就没了。

    他压抑着内心的震动,让君思归先退了下去,走到林溪辞身前,俯身蹲在那人面前,体贴地将他膝头的毯子盖严了些。

    “林大人这是有了貌美贤良的妻子,就不懂得照顾自己了,真是羡煞旁人。”

    林溪辞反握住他的手,掌心温度是骇人的冷,黎三思下意识想缩回手来,幸好理智压抑住了冲动。

    他这是……

    “黎相,林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成全。”

    “唉,你会求我的事统共也就两件,不管哪个都够要了我的命,我哪儿敢答应你呀……”

    “看来黎相已经知道了。”

    黎三思伸出食指,在那人手背上点了一点,“第一,求我把夫人与钱大人送出京城。皇上的眼线遍布京城,尤其是你这儿,他都恨不得摘了自己的眼珠子挂在你身上,光是来看你,我就要冒着违-逆的风险,你说我哪儿敢啊。”

    “那第二呢。”

    对方轻轻一笑,欺身攀上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你想让我杀了你。”

    “黎相果真厉害,但不止是你,我对任何踏进林府的人都怀着这样的期待,甚至巴不得有从前被我得罪了的贵人能赶尽杀绝,那对我而言,反而是种解脱。”

    “解脱了你,倒是苦了别人。林大人这么做事可不地道。”

    “那么,黎相肯答应吗?”林溪辞挂着笑意,就那么静静望着黎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