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循着清尘道长的指引,二人找到一座隐于山中的暖亭,山里的夜晚比起京城还冷上几分,然而石制的暖亭四周都有厚帘遮挡,只要点着了里面的炭火盆,置身其中便不觉寒凉。
没有温茶,没有点心,三个男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相互对视着,总觉着气氛有些诡异。
君子游嘬着昨天吃梅子酸倒了的后槽牙,有些耐不住寂寞,从袖子里摸出一小瓶攒起来留着好好品尝的浓酒,又翻腾出三个形制各异的酒杯,一看就是他到处喝酒,醉了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把别人的杯子揣兜里给顺走了。
其中一只玉制的还不小心打碎了边,谁要是喝得不小心,指不定就要割得唇舌出血。
这样的东西自然不能给清尘道长这样的长辈用,他也不想酒劲上头之后断了自己的舌头,结果折腾来折腾去,这破杯还是被摆在了萧北城面前。
望着那盛着几滴猫尿的破玩意儿,萧北城的脸色不大好看,隔在桌底把君子游的两手按在了自己腿上,眼神提醒着:“别作死不分时候,要闹回去再闹个够!”
清尘道长礼节性地颔首,将酒杯推回到桌边,“贫道乃出家之人,不应近酒色,少卿大人的好意,贫道心领了。”
他也是个明白人,两手收回到身前,便开始交代两人琢磨了一路都没理出头绪的真相。
“少卿大人当年‘病逝’宿云观,贫道便看出事情蹊跷,想到大人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便没有声张,担心此事会连累缙王,也便没有将实情告诉王爷。不瞒二位,当年林溪辞林大人在世时,曾托贫道照料他的遗腹子,贫道当时想到这或许是个机会,所以……”
“将我赶去江陵的人是您,对吗?”君子游问道。
清尘道长点点头,“人是贫道派去的,只是贫道没想到那群笨手笨脚的杀手居然会误伤了您,一时情急,得到消息便赶去了江陵。”
“为何是江陵?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一切都和大人您追查到的一样,江陵是您的出生地,也是林钱氏夫人的葬……贫道赶到的时候,你就躺在捕猎的陷阱里,奄奄一息,脸上、身上全是血迹,贫道把您救了出来,便安置在山中一处久无人烟的小屋,让您在那里养好了伤。”
萧北城警觉道:“从头到尾,你陪了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