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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深的心机。”萧景渊发自内心地感慨。

    “多谢赞誉。经过那件事后,皇上也该意识到了,我是个赌徒,经常会在难以决策的大事上押注,不如这回你就顺我一次,咱们听天由命,让老天爷来决定生死吧。”

    说罢,君子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簪尖迅速在萧景渊后腰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

    不等萧景渊大发雷霆,他又以相同的方式割伤了自己的手腕,让对方一时无言。

    “我的伤处比你更加致命,毒发也是我比你更先死,这样,皇上肯坐下跟我好好谈谈了吗?”

    萧景渊稍稍失了分寸,面对此情此景,哑笑道:“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多谢皇上夸奖,微臣愧不敢当,跟您比起来,我简直差远了啊。”

    他笑眯眯将腕上的新伤展示在对方眼前,“看到渗在血迹里的瘀痕了吗,那是血液被剧毒沾染后凝成血块所造成的现象,一旦这种黑痕蔓延到脖子,人就彻底没救了,所以咱们剩下多长时间,还是由皇上您自己斟酌吧。”

    “你真不愧是林溪辞的儿子,毒啊。”

    萧景渊固然知道君子游的话里有不少诓骗他的成分,但哪怕有丁点丧命的可能,他都要铲除所有的威胁,所以他先赔了个笑脸,对人服了软。

    “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呢?咱们君臣一场,朕纵容你多年,也不算一点情分都没留下,你这样何苦呢?”

    “皇上不必白费力气,别忘了,到时你派人去取解药还要耗费时间,万一让您千金之体有个好歹,谁都担不起这责任啊。”

    他这话气得萧景渊额头上的血管都暴了起来,可惜无奈,命被人抓在手里,对方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再者方才君子游的话中也透露出了一个十分关键的线索——解药不在他手里,就算他把君子游按在这里扒光了也找不出保命的法子。

    无奈,萧景渊只能妥协。

    一处隐蔽的凉亭,漆器的棋盘上摆着十二只一模一样的杯盏,君子游慢悠悠拎着新沸的紫砂小壶,每一杯都是满到了杯沿才罢手。

    命在人手里捏着,萧景渊是坐立不安,生怕耽搁了时间,毒素深入血脉,就是华佗再世也难留得命在,又担心让旁人越俎代庖会激怒他本就不怎么稳定的情绪,斟酌再三,还是亲力亲为,帮他斟满了其余杯盏。

    “多谢皇上,难得见你这副狼狈样,把命悬在刀尖上一遭还真不亏,不过我有信心,接下来要做的事一定能让我把你从头到尾,从外到内看个透彻。”

    说到这里,君子游取了摆在棋盘正中的杯盏,倒尽其中滚烫的茶汤,又从怀里取了银质酒壶,将其中的纯酿倾倒在盏中,顿时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