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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吵架纯粹是在拌嘴,将彼此在过去几年之间憋着的火一股脑地发了出来,根本不看时间场合。

    君子游双目失明,隐隐能感到自己性命甚危,似乎觉出了一阵妖风逼近,立刻原地打了个滚避开。

    果不其然,侍卫的一刀抡空了去,重重砸在地上,这要是没躲开,只怕现在满地乱滚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等等!他们夫妻还没争执出结果,万一晗王败了,你岂不是杀错了我,到时后悔都来不及。立场未定之前,何必苦苦要我性命,先等他们争出个结果不好吗!”

    “好个屁!!”

    这一嗓子吼得君子游耳膜生疼,莫名感到有些熟悉,短促间又没想出什么头绪,只能猜测是哪位从前被自己得罪过的案犯,心道这下可完了,栽在老对头手里,他哪里还能有活路。

    他伤得不轻,挣扎几下就到了极限,失血令他身子发僵发冷,逐渐无力,剧烈的头晕让他无法与之相持,很快就败下阵来。

    “老哥,以前要是哪里得罪过你,我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杀生罪孽深重,犯不上为了我这种人给自己添业障,反正我早晚都是要死的……可能也不会很晚了。到时候你来我坟头踩踩,泄了恨就行了,实在不行把我拖出来鞭尸也成,反正我已经死透了,不见血不害命的,不影响你下半辈子跟下辈子的福报。”

    他一语道中此人的心事,根本是料定了此人在乎这些玄道且不切实际的东西,而对方沉默迟疑的反应也让他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这群人,果然有着比常人更加敏感的信仰与生死观。

    “我就知道单凭渊帝一人肯定撑不起整个妙法教,如果他是罪魁祸首,这一切未免太不合常理,包括他是如何蛊惑教众对其深信不疑,还有在过往数年间,对幕后支撑一切的司夜无动于衷。”

    君子游压紧了上臂的血管,抑制着失血的速度,歪倒在一边,继续道:“他如果知道司夜就是那个暗中帮他笼络人心的工具,是绝对不可能冷落他,放任他被人毒害多年,扔在荒郊野岭生死不顾的。”

    他撑着地面艰难地坐了起来,低头的角度令垂下的额发遮挡了他的双眼,使得旁人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只能通过他说话时隐约上翘的嘴角感受到他的游刃有余。

    即使在这种窘况下,他依然保持着镇定与从容,绝不会在对方攻克他之前泄露自己的弱处。

    “所以渊帝并不是妙法教真正意义上的支配者,只是被人蒙蔽的苦主。我一直不明白,当时我已经得到了父亲留下的猎杀名单,知道了最后要被清剿的就是渊帝本人,明知这一点的司夜却三缄其口,到最后都咬紧牙关,不曾对我透露真相。他无亲无故,死到临头应当毫无顾忌,所以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反倒有可能是我这位故人之子,而我死而复生作了一遭,渊帝看在缙王的面子上都没有伤我之意,可见威胁到我的人并不是他,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真凶另有其人。”

    他听到了刀兵落地的响声,猜测是晗王与柳容安纷纷罢手看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