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知错就改吧,现在知道回头还不晚,咱们都一把年纪了,别让儿子看笑话,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以你为耻,嫌弃你,记恨你,不愿认你吧。”
萧景澜欲言又止,有些话藏在心里,至少此时此刻,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正当此时,门外走进一人,手里端着暖汤温粥,走到二人近前,毕恭毕敬地奉了上来。
“娘,你守了大半天了,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身子遭不住的,多少吃点儿吧。”柳于情捧着粥碗,递到柳容安手里,正想回身喂昏迷不醒的人饮下鸡汤,却见对方清醒,满是意外。
那一刻,他脸上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有意外,也有惊喜,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埋怨,嘴角微微上扬,复又垂了下来,连带着萧景澜的心也一并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接受他。
他能理解柳于情,毕竟生来他们就不曾相认,抛开他心里的怨憎不说,谁也不想认罪恶滔天的贼人当爹,他们父子怎能不生隔阂?
“于情,来吧。”柳容安以目光鼓励着儿子。
柳于情犹豫着,迟迟未能唤出那一声“父王”,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在纠结,当叫“父王”,“父亲”?还是“爹”?
他不在乎旁人是否认可晗王的身份,只是不想让人觉着他的亲近是为了相差悬殊的尊贵身份。从人下人一夜之间成为皇亲世子,在旁人眼里也许是天大的美事,可他对此却感到不安。
他想要的不是令人心服口服的虚名,而是……
“哟,咱爹醒了,快让我瞧瞧,伤势怎么样了。”
正当柳于情犹豫不下时,姜炎青从外走了进来,先是与柳容安打了照面,相互使了眼色,而后到了床边,查看着萧景澜的伤势,末了一拍柳于情。
“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呢?咱爹伤大好了,人也醒了,你说两句表示一下啊,完蛋玩意儿,刚才在外面怎么不怂啊,瞅瞅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被数落一番,柳于情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揣在膝间似的。
姜炎青拿他没法子,心道以前也没发现他脸皮这么薄啊,早知如此……
“不急,不急。”萧景澜也是蚊子动静,话音几乎听不清,“什么时候想叫都成,不强求……”
姜炎青总算是知道,那人的性子是随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