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婴四下环视,未见叶岚尘的身影,惊然忆起那人并未向朝廷请辞,依照规矩,该是留守京中,如此一来……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事实就是如此。”秦南归笑道,“他有牵挂的亲人,我也有未竟的远志,各奔东西,未必是感情的终结,我们迟早会睡在一张床上。”
黎婴叹道:“我真怀疑你们的感情是纯还是不纯了。”
“相爷何出此言?”
“听起来是爱情,却经不起深思,说你们只是共事,似乎也没错。”
“介于二者之间,不曾深入,也不曾疏离。”言及于此,秦南归遗憾却无伤感,“其实,是他拒绝了我。”
“为何?”
“他不想成为我的污点。”
“若你功成圆满,问题便迎刃而解。”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祝我好运吧。”秦南归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向上抛起,待其打着旋落下,便扣在手背,询问黎婴:“猜猜,正还是反?”
那人深感无趣地瞥他一眼,“……策焱侯,您贵庚啊?”
“猜嘛,猜猜。”
“……”黎婴硬是没搭理他。
“我知道,你猜反,但其实答案是正。”
秦南归抬手,果然是写着字那一面朝上,可这枚铜钱的大小厚度制式却与寻常钱币不同,边缘处似乎还刻了行不易被察觉的小字。
黎婴取了那铜钱握在掌心端详,发觉虽同是圆形方孔,但其实并不是市面流通的货币,倒更像是定制的信物,那人可宝贝着,给他看了会儿便着急了,忙收了回来,用红绳挂在颈子上。
“待我功成名就,必会让他尽释前嫌,到时你若不来喝我的喜酒,我定要亲自登门给你送糖。”
黎婴嘴上说着“那我便静候佳音了。”实则心里想的却是:那叶岚尘可不像是会耽于情爱的人,如今叶随风认了他不说,刑期将至也快出狱了,怕是没心思谈情说爱,只想父子同享天伦呢,要真有铁树开花的一天,倒是得开开眼界。
千里相送,归于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