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嬉闹倒让这冰封的京城多了春意。
正在热闹时,一支箭蓦然破风而过,擦过众人衣襟,带着一股戾气射穿沾染少女绮念的果子。
众人的惊呼下,箭身穿满水果,重重坠于地面。
气氛亦沉沉一坠,回过神的众人七嘴八舌,开始皱眉寻找煞风景的人。
乔岳挺身坐在神骏的黑马上,身背箭筒策马走来,扣在肩头的简甲在日头下熠熠生辉:“京城不准群聚,更禁投掷花果,你们不晓得么?”
贺之漾从车窗里探出头:“乔岳!?”
就是那个出门找他一趟,还要收他家一座庄子的好邻居乔岳!
乔岳挑眉:“漾哥阵仗不小,是要成亲还是去学堂啊?”
贺之漾想起往事,皱皱眉冷笑道:“你以为旁人都似你一般,整日想那些终身之事么?”
别以为他不晓得,有些人明里正正经经,暗地里已经报名勋贵相亲会了。
乔岳心里没来由一颤,忍不住看向他,沉吟:“你倒晓得我所想?”
他自己都剪不断理还乱呢。
贺之漾横他一眼:“你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
乔岳为何这般急迫出手?
还不是怕自己抢了他风头么?来年和贵女结亲时压他一头么?
乔岳正是说亲的年纪,似乎也没听说过有哪个女子对他有意。
看自己招摇过市,难免会吃醋。
乔岳深深地看他一眼:“我正巧也要去校里,漾哥一同走啊?”
说罢策马驱驰至贺之漾车窗旁。
眼看锦衣卫驾临,周遭人怕惹祸上身,迅速消失。
贺之漾望着满地狼藉,抬头道:“你骑马我坐车,倒拖了你脚程,不必同行吧?”
他刚出了三秒风头,乔岳现身的还真是时候啊!一旦同行,谁还能靠近他车半步?
“走吧。”乔岳拍拍马臀,已行至车后:“你前几日刚出了事,一路走,我护着你。”
贺之漾一顿,无可奈何拉下车帘。
他哥往他身边安插人照顾,乔岳又来了个亲自护送。
他一个大男人,用得着这些么?
再说乔岳名为护送,堪比押送。
他策马跟随,好似清道一般,别说姑娘,连七八十岁腿脚不便的大爷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屋里了。
乍然没了观众前呼后拥,贺之漾在车里咬牙切齿,哼唧唧吃瓜。
“甜,这瓜真甜!”
“荔枝不错,也不知哪个姑娘送的?有心了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