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不受控制,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很难看不到,林夏遥又是一迭声的道歉冒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刚洗完手,我手太凉冰到伤口了?
其实不是,然而程冬闭紧了嘴,什么都不能说。
然后林夏遥就先利用摩擦生热把手搓热了,再把药油倒进手心里捂到几乎和体温差不多热了,才小心翼翼地抹上去。
可惜不管是冰凉的手,还是温热的手,还是难闻的药油,对程冬的状况都没有丝毫改善,反而更加恶化了,他整个人更加僵硬了。
说实话,程冬也不是很能理解自己。
林夏遥说得没错,以前小时候她也不是没见过他挨打,她帮他擦药,往身上甚至是直接往他脸上涂涂抹抹也有过,一贯都是这么哭兮兮的好像比他还疼的样子。
又或者是昨晚,他妈妈哭肿了眼睛替他上药时也一样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弄疼了他。
理论上来说,都是人类,肌肤的触感能有什么天大的差别?
所以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程冬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情发生。
并且这件事情完全不以他的意志力为转移。
如果早知道,他刚说什么也不能让林夏遥给他擦药。
程冬也从来没这么气恼自己继承了妈妈的白皮,此刻再被屋里的暖空调一吹,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甭管正面背面估计都是红的了。
看程冬索性闭着眼睛皱着眉,埋在枕头里露出来的那一点白皙俊秀的侧脸和下颌的线条都是紧紧地绷着,又长又密的睫毛遮住了清亮的眼睛,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整个人从耳廓到脖颈都红了不说,要不是背后的伤口本来就是红肿一片,大概也是红了,林夏遥就以为他是疼得狠了呢,越发动作轻柔起来,琢磨着这伤要是自己,消毒上药的时候,非得把医院哭塌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