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是好公民,17年来严格遵守交通法,绝对不闯红灯,也不放过每一个绿灯。
今天是首次有闯红灯的念头,只因为我男朋友菅越,他又进医院了。
我哪里受得了多一秒的等候,我巴不得在车上装个火箭,最好是一秒不到就能见到菅越,看看他嘴里的小伤究竟是拇指上的一条小缝还是肚子上碗大一块疤。
刚刚菅越迟迟不愿意告诉我,他为什么不在家,直到我将手机扩音器打开,哭喊着捶打他们家的大门,他才叹了一口气,虚弱地开口:“宝宝乖,别哭了。我受了点小伤,来医院处理一下,明天就能回去了。”
我问他怎么受伤了,他也不说,只让我放心,让我先回家,明天他来找我。
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今早上才放假,他下午就说他进了医院,谁知道是不是他那个坏蛋老爸又惹了祸,牵扯到他了。
他不愿意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只好威胁他,说不告诉我的话,我就挨着挨着找。
最后他才相信我说的不是笑话,无奈妥协,给了我地址,让我不用着急,他没事,不用去也没关系。
下车前,我从钱包里扯了几张钞票递给师傅,然而他只收了一张,还给我找了零,爽朗大笑:“赶紧进去吧,看你男朋友要紧。”
在护士站问清楚菅越是哪间病房后,我着急忙慌地跑过去,站在门外做了一分钟的心理工作,一直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菅越肯定没事,不要哭。
结果当我轻轻拉开病房,看着菅越半躺在病床上,右手用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颤抖着说:“不是说是小伤吗?”
菅越侧过头,看着门口站着的我,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可奈何的浅笑,费力地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我鼓着腮帮子,把没出息的眼泪给憋了回去,扭过头不看他:“不抱,你又骗我。”
菅越也不恼,依然举着手,说:“快过来,手疼。”
听到他说手疼,我立马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伤势。
“断了还是?”
“烫伤了而已。”
他轻飘飘的一句回复让我心头反而不好受,环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菅越轻笑一声,慢慢举着的手收紧,没受伤的左手一上一下轻拍在我背上,双唇轻启:“好了好了,不哭了。”
我哭累了趴在他身边打瞌睡,菅越眉头一蹙,带有责怪意味地说:“怎么就穿了一只鞋子?”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才发现我脚上不知何时掉了一只,现在正光着脚踩在地上。
刚刚跑得太急,下楼的时候再楼梯拐角崴了一脚,没顾上捡起掉了的鞋,也没顾得上红肿的脚腕。
听到菅越进了医院的消息,慌张到不行,哪里顾得上受伤的脚,直到现在,真正地触碰到还算安好的菅越,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感受到从脚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原本瘦削的脚腕现在肿得跟个猪蹄一样,脚掌两侧磨出了血泡,脚板心也破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