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六童上马,对韩风雨笑道:“七童若是知道殿下亲自去看望他,一定很高兴。”
韩风雨说:“我们原就是朋友,只是当时年纪小,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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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住的地方有点远,骑马过去用了一点时间。
花六童在路上为韩风雨介绍弟弟的现状:“他搬过去已经有两个月,最初时,我和其他几个哥哥会轮流过去看望,后来见他一切如常,便去的次数少了。”
“七童心地善良,这些年一直呆在家里,只有陆小凤偶尔会去陪他,处世经验不多,竟以为这世上没有坏人,无论白天黑夜,门都不关。”
花六童的语气很无奈。
韩风雨就算不带入韩继兴,听到他的话,也觉得非常难受,恨不得亲自安排一场戏,好让他明白该如何保护自己。
“所幸他的武功还不错,听觉也灵敏,就算遇到坏人,也可以自保。花家在江南也能说上几句话,看在家里人的面子上,倒也没有人为难他。”
韩风雨说:“若有需要本王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花六童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花满楼的院子,是一栋二层小楼。
上面那一层摆放着满满的花盆,下面的小院子打理得很干净,低矮的栅栏围成一个小花圃,里面的土很松软,看起来种过植株。
正如花六童所言,这座院子没有关门,一眼就可以望到里面。
身穿锦衣的青年,正在清理花圃里的植物根茎。
他的听力也像花六童说的那样灵敏,稍微有一点动静,就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朝这边微笑,“六哥,还有这位……”
韩风雨道:“韩风雨。”
花满楼对他有印象,他失明之前,曾和韩风雨玩过一段时间。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首先记起的,是个白净沉稳的孩子。
十几年未见,再次听到韩风雨的声音,花满楼怔了一下,有些想象不到,他如今是何模样。
他微笑着说,“竟是靖王殿下。”
花六童说:“殿下昨日刚从京城回来,心里仍记挂着你,我便带他过来了。”
花满楼没想到韩风雨还记得自己,神情微动,“多谢你。”
韩风雨打量四周,这里只有花满楼一个人,再没有别人,“你那位朋友呢?”
花满楼邀请二人去屋里坐:“陆小凤总是闲不住,或许又跑到城里去玩了。”
屋子里面更暖和些,中间空旷的位置烧了盆炭,炭火质量只能算中上——这已经是商户能用到的最好的品质,哪怕再有钱,也买不到更好的东西,除非他们打算和朝廷对着干。
韩风雨取下大氅放到一边,“近些年本王虽不曾与你见过面,却时常听六童提起你。怎么突然想起搬到外面住了?”
花满楼微笑:“只是觉得年纪渐长,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整日呆在家里,父母和哥哥们总以为我是长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