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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未婚夫来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他有着良好的教养,丰富的学识,我只是看他一眼——任何人只要看我们一眼——就能意识到我们两人天差地别的不同。

    与其说是他的未婚妻,我更像是……一个负责贴身照顾他的人。

    从世人的目光中,从很多很多的反馈中,我模模糊糊意识到了这点。

    我终于开始在意别人,在意我未婚夫乃至夫家的看法。

    我再也没有爬到高高的地方,让风自由地吹在脸上。

    夕阳沉下地平线,天空的角落燃烧着白昼的余晖。

    缘一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边,那似乎是我第一次将过去竹筒倒豆子似的讲出来。

    “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晚风吹起衣角,我的心情平静无比,宁和得令我自己都觉得诧异,“连之前的名字都不是真名,我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

    缘一摇摇头:“只是名字而已。”

    他的目光淡然沉静,瞳孔和天边的夕阳是同样温暖的颜色。

    “你始终是你。”

    我们坐在枝头,看着太阳坠落下去。

    没有谈话的声音,但夜虫开始轻轻歌唱。并不遥远的地方,宅邸的廊檐下渐次点起了暖黄的灯光。

    星辰满上夜空的幕布,缘一好像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块手帕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带回来的点心。”

    “……你之前怎么没给我?”

    “忘了。”

    缘一直接跃下枝头。

    我下意识地探出身去,他轻轻松松落回地面,转身朝我看来。

    “要下来吗?”

    他微微伸出手。

    夜风拂面而来,我离开枝头,他张手接住我,好像就等着我落下来似的。

    “腿还疼吗?”缘一问我。

    “早就不疼了。”我看他一眼,“你不是比我更了解我的伤势吗。”

    他慢吞吞地将我放下来,确定我站直了,才松开手。

    几天后,我看见炼狱家的剑士和缘一坐在廊檐下聊天。缘一很少和人聊天,我下意识凑近了点,听见笑容爽朗的剑士问他:

    “点心送出去了吗?”

    缘一抱着茶杯点了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长得特别像猫头鹰的剑士把胸膛拍得啪啪响,“我妹妹不开心的时候,只要送她点心,她立刻就会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