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刚迈步,时鉴拉她手臂的动作就已经做出。
季向蕊猝不及防,转身就撞在他身前,鼻尖撞得酸涩难抑,她疼得到了口凉气。
就在季向蕊怒火直燃地要抬头骂他时,时鉴先她一步着急地低头,想看看她撞得有多严重。
交相错位的卡位,季向蕊没料到时鉴会凑他这么近,鼻尖磨过他唇间的暖温,仿佛将他们方才的对峙分秒热化。
那是季向蕊离时鉴最近的一次。
她记得最为清楚。
而就在这个画面定格的下一秒。
季向蕊眼前突然闪现他们坐在沙发上亲吻的画面,真实又动人心弦,将她每一根本该陷入沉睡的神经都激得活跃迸发。
愣生生地,季向蕊被那眼前灼人的气息即刻烫醒。
睁眼的那秒,她视线还未清明,眸中映衬的就是时鉴几倍放大到足以占据她所有视线的侧脸。
季向蕊愣了几秒,以为自己这是还在做梦,做了个梦中梦。
可当她再度闭眼,想要把这个梦境诠释完整时。
时鉴突然的转身,和惯性使然地将她搂进怀里,做出拍背安慰动作的感觉,将季向蕊彻底地从洗脑战术中抽离出来。
所以她没在做梦?
所以她怎么在他怀里啊!
季向蕊前二十六年就没经历过这么荒唐的事。
好好一场觉,第二天早上居然是从一个男人怀里醒来的,简直离谱。
季向蕊的大脑神经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在脑海里噼里啪啦地乱炸,将她一晚上难能生出的精力再度摧折压垮。
她想都没想,就想推开时鉴,利索起身。
但早在转身搂住季向蕊之前,时鉴就醒了,只不过头脑还有点糊涂,意识未全回笼。
这会,他扣住她挣扎的动作,由小幅度侧身转成半侧过身的相对,慢慢睁眼看向怀里面无表情甚至表情都很想打人的季向蕊身上。
“醒了?”他低笑地抬起被她脑袋枕着的右手胳膊,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耳旁碎发。
指尖懒散地勾至耳后,不经意便触碰到了她柔软的耳朵。
季向蕊清晰感受着耳边细微的那点小动作,面对时鉴的表情没来由地缓和。
连带减缓的,还有她面对他时自然会变急促的呼吸。
耳骨绵密的酥麻感,她难忍地一下就回想到了昨晚那个荒诞亲吻的梦,颊及耳根不受控的绯红说明了一切。
时鉴尽然纳入眼底,不言不笑,唯独盯着她的眼神和昨晚毫无二致,试图勾起极有可能被她埋没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