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蕊被时鉴盯得如芒在背,这种情况就算是借她胆,她也没那底气说出挑衅的话。
时鉴的视线融了温度,融了初醒时分的缱绻,季向蕊自认承受不住。
所以沉默的深思熟虑后,季向蕊毅然决然地卸下外露的锋芒,“好脾气”地笑了笑,欲要和时鉴拉开距离。
可那所谓的距离还没拉开,时鉴就收拢搭在被边的左手,将她彻头彻尾地搂回了原位。
季向蕊被他这毫无征兆的动作吓一跳,下意识就是抬手锤他肩膀,给了他一眼,手没收回,反是死命抵着他,“你干嘛?”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这话说得有些微颤抖。
时鉴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明知故问:“你说我干什么?”
季向蕊觉得他倒也不至于这么禽兽,但总怕防不胜防地被他这表里不一的样给骗了。
她迅速树起倔强的旗帜,冷脸地又来一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
时鉴只觉她这越绕越长的话有意思,几秒的对视后,云淡风轻地扬调说:“不该先把昨晚的账结一下?”
季向蕊:“???”
所以,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他现在是在问她讨火锅的钱吗?
季向蕊思维斗争了好一会,想着自己这么白吃白喝还白睡的,好像也不太对劲,爽快说:“也行,那你说吧,一共多少钱。”
时鉴被她这气势汹汹的谈判样逗笑,晨起的慵懒没入浸透一室的暖光中,尤添几分性感。
季向蕊盯着他看了几秒,从冷冽的眉眼到略勾弧度的唇角,再到微滚的喉结。
她很不争气又很没底线地咽了下口水,强烈抑制着自己那难以理喻的胡乱想法。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昨晚那个梦好真实,真实到她头皮发麻。
应该不会是真的,她倒还不至于这么饥渴,季向蕊就这么给自己疯狂洗脑。
偏偏季向蕊底线摆在那,时鉴明知深浅,还是会无所顾忌地去踩。
就在松手后,眼见季向蕊逃似的准备跳下床时,时鉴不高不低地含笑来了句:“亲完就跑,这坏习惯谁教的你?”
冷不丁地,“噗通”一声,季向蕊吓得一屁.股摔地上。
因床的高度,她弯着腰拼命揉着撞痛的地方,压根没能注意时鉴闻声后一下起身的动作。
这会,季向蕊满脑子都在浮现昨晚梦里的那个场景。
无法言喻的熟悉感,汹涌如浪潮般地拍打而上,直击她颠簸起伏还分外敏感的心脏。
季向蕊听到时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没来由地,都没勇气抬头。
右眼皮狂跳的劣势提醒,似乎都在印证着这坏事,真有可能是她开的头。
直到时鉴站到她面前,长款的睡裤延至脚踝,就她的角度,仍能入目男人踩在地板上的双脚。
两人现在正处危险的临界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