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蕊这人嚣张得快,却也怂得快。
她实在是记忆错乱到分不清哪一部分才是真的,就想趁时鉴不注意赶紧开溜。
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时鉴弯腰后,撑住她胳肢窝,抱孩子似的动作一把把她抱到床上,由她稳当地坐在床沿。
时鉴由高及低压下的气场,压迫得季向蕊呼吸半滞。
感受着时鉴的靠近,季向蕊搭在被边的手微不可察地蜷缩起来,慢慢地抓紧衣边,连眨眼的动作都有意放缓。
时鉴单手搭在她脑袋上,状似抚摸的动作,却不过小幅度地揉了揉,笑着挑话:“摔疼了?”
“没有。”季向蕊这话声音压得听,乍一听,还以为她不开心,但仔细分辨,她明明就是心虚。
时鉴倒也不纠结,立刻接着上一个话题走:“那问你话,怎么不答?”
季向蕊哪还有本事答他这话?
她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她还真能折在那八听啤酒上。
季向蕊着实有点头疼。
时鉴这话听上去也不像讨债,但她怎么总觉得吃亏的是他,所以他今天早上要来问她讨个说法?
以至于季向蕊连事实真相都没能搞清,就想给时鉴赔笑脸。
但她偏偏没能预料,自己抬头那瞬,能再准确不过地捕捉到时鉴唇角的那点小伤。
季向蕊蓦然顿住笑意。
现实果然会及时教会她清醒做人。
所以,她昨晚,究竟做了什么。
时鉴注意到季向蕊凝滞疑惑的目光,索性也不掩藏,将计就计地抬手碰了下唇角,难掩痛感的微皱眉头。
他皱一点眉头,季向蕊那心就随之颤一下。
说实话,季向蕊自从听了苏婥的那句“你应该学会果断扑倒”,脑海里就时不时地会晃出这句话。
仿若紧盯的警示,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原先只当那话听过作罢就好,却没想她真的有朝一日会付诸行动,这事实简直比惊雷还炸裂。
季向蕊吸了口气,像是在为后面的话鼓足勇气。
她没辙,问他:“昨晚,我亲你了?”
时鉴不置可否,随意靠在墙边,敛颚看她的眸色蕴入淡笑,似有几分得逞的味道。
但这点细节,季向蕊根本没那个心思去注意。
她边说服自己,边大脑风暴地想着解决办法,还不忘跟话解释着:“虽然听着有那么点不负责任,但我可能真的酒喝多了,没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