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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追风时 问潆 1075 字 8个月前

可清醒的这么多个小时里,谁都不能知晓,表面佯装淡定的季向蕊,心里崩溃过多少次,眼泪差点决堤过多少次。

    她不断在心中设防,在心中告诉自己,撤侨不是小事,动辄过命的事,她决不能成为时鉴的拖累。

    这是国家大事,所以决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动乱半分。

    可季向蕊好怕,她真的怕发生什么事,是她和时鉴都不能承担后果的事。

    所以当时鉴刚刚出现在分界线那端的时候,风中酝过他着急的话音,季向蕊整个人在蓦然的怔愣后,心跳急剧加速。

    她想他想到满心荒芜,却又因放不下的忧虑而心烦意乱。

    她明明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却次次食言。

    好在特种部队这次撤侨成功,好在以国为先的选择没出差池,不然季向蕊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还不了孽罪。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去表达自己当下满腔汹涌的情绪,只能在强烈的惊惧过后,双手紧紧地攀住时鉴的脖颈。

    将彼此咫尺之近的距离再度压迫至小,临近空气都稀薄的程度。

    季向蕊那点笑都在下一秒眼泪的再度坠落中分崩离析。

    她哭得大声,哭得无助,哭得欲要把这么多天憋着的难受一次性地发泄出来。

    哭声淹没湍急的水流,沉沉裹住肆乱的想念,横扫得整片暗夜深空都动荡不堪。

    时鉴知道她难受,知道她委屈,同样,他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去。

    十天十夜的煎熬,总算在先前的任务圆满,以及刚刚的劣势优胜中画上句号。

    他却依旧恍惚难忍,仍是不知所措地搂紧季向蕊,生怕眼前的一切在一夜光华消散后,再归原点。

    虽然这一路的找来足够顺利,时鉴却自觉艰难到仿若跋山涉水。

    他对敌恐/怖/分/子的时候没有畏惧,面临弹.药威胁的时候没有退却,却偏偏因为季向蕊的任何一处受伤而趋于满心寂寥荒芜。

    时鉴担心季向蕊脚腕的伤口,搂着她就要去看,季向蕊抬手抹着眼泪,默不作声地任由眼前的男人帮她紧急处理伤口。

    她疼得不行,却不吭声,任由密密钻心的疼感见缝插针地朝着毛孔里钻,如蝼蚁攀爬地嗜咬着心脏,她也在忍。

    时鉴很快帮她处理好,转头就注意到季向蕊湿透满额的湿汗,有气无力。

    他不嫌她的脏乱,吻过她的眉心,荡落耳边的话仍在安抚:“没事了,不会再有事了,我带你回家。”

    季向蕊吸了下鼻子,双眼通红,充斥氤氲的双眸定定地盯着时鉴越发模糊的眉眼,轻轻应了声。

    笃定至极的态度,她低垂的眼眸终被希冀的流光溢彩漫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