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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特而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的老也依然老得丰神俊朗的脸上,

    在那一声脆响之后,立刻就浮起一片红、一片肿。

    一片五指印痕鲜明至极的红肿。

    向晓久顿时就消了气。

    一消了气就想起来米太监汇报的,近日来小甜水巷那儿的暗流汹涌——

    米太监的汇报可谓事无巨细,且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包括对那两位将皇帝陛下宽待贱籍之后的仁政、德政给扭曲成色令智晕的大臣、权臣的不屑。

    同样也并没有故意忽略诸葛太傅始终只反埋伏、却没有任何拉拢那位误会中的“女主角”的事。

    向晓久一想到这位老人始终坚持着不对那女子出手,

    连保护都保护得默默无闻寂静无声,

    倒有些惭愧自己之前的误会,

    遂和声劝他、且指点他:

    “何苦来?又何必?小甜水巷原也不只一个李师师,李师师原也不是什么提不得的名字,太傅又何须如此?何至于此?”

    诸葛太傅苦笑。

    向晓久亲自弄出一方冰帕子,亲手给老太傅敷在脸颊上,继续温声劝他:

    “您也就是太急了。只您原不必着急的。”

    诸葛太傅苦笑着叹出一口气,而后整了一整脸色,收了烦恼苦涩、换上感激面容:

    “谢陛下宽宥。”

    又趁机劝谏——

    当然劝谏都是藏在吹捧里的:

    “陛下都晓得劝老臣事缓则圆了,可见那梦不梦的,丝毫不影响您的英明睿智。”

    向晓久有点牙疼:原来那个赵佶居然还有甚英明睿智?

    不过吐槽归吐槽,向晓久面上依然笑得温柔和气又宽容。

    老太傅果然还有话说:

    “只这做人的底线,一旦开始往下掉,就很容易如悬崖坠落、如冰峰滑雪,一落不可收拾……”

    不说那些远不可及的故人先人,只说眼前人,傅宗书同样是先帝托孤三臣之一,曾经何尝不是忠心不二、用心国事之辈?

    如今怎样,也不必提他。

    只诸葛太傅少不得日日都要以他为镜,时时自省的。

    “老臣确实只是心急之下口不择言,却不可不慎、不敢开着情急便妄言的先例。”

    诸葛太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老臣谢陛下宽宥。然而只能心领。请陛下责罚老臣、重罚老臣,以正视听。”

    他心里依然不敢信皇帝仍是那个皇帝。

    但在证据确凿到铁证如山之前,诸葛太傅始终将这个皇帝视为真正的皇帝一般,忠诚,效力,并一寻着机会就要巧言妙语规劝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