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da挪得离他近了点,握住他的手帮他镇定下来,“哥,没事吧。”
易池摇头,收回手看着夏语冰,不知何时已经哑了嗓子,“你想过我们吗。”
无论私下里生活如何,偶像在营业期里禁止公开恋情是不成文的规定。尤其团体类型的偶像更加忌讳,一个人的丑闻会把整个团都拉下水。
“我知道。”
夏语冰咬牙道,“我可以退团。”
为了不让一个人的困局连累整个团体,唯有自己退出。之前岑意以为自己复明无望,不想连累大家也曾萌生过退团的念头。
对夏语冰而言,在这种时候,主动脱离团体是仅剩的能挽回团体声誉的办法。
易池整个人都在颤抖了。
又一次,仿佛往昔的记忆重现。记忆里那个人,也是这样坚决的对着前任团里的成员们宣布自己找到了爱情,决定放弃苦心经营的偶像事业,离开共同朝梦想努力了那么久的伙伴,也要去追随一生
下场却是在之后不久被弃如敝履,含恨而终。
无法掩盖的丑闻,旧团被迫解散。他不服,不甘心,回国重新开始,好不容易又有了现在的团,以前辈的身份尽心尽力地扶持。
居然又一次陷入相同的困境。
易池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你们可以继续完成你们的梦想,我去完成我的。”
夏语冰迅速地拭过眼眶,执拗道,“只要我能有更多时间跟他在一起,他就不会再去找别人。”
“我初中遇见他。多少年过去……我原本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偶像歌手,原本可以轻轻松松地生活。只是为了他才进入这个圈子,能走到这一步都只是因为他。”
在生存的欲望摇摇欲坠时,他是那样需要一个让自己坚持着活下去的信念。当那个人出现,他牢牢的抓住了这根稻草,靠着这根稻草才能活到现在,已经成了支撑他的全部。
如果将这根稻草抽走,他该以什么来支撑自己活下去?
他一遍遍在心里重复,一遍遍地使自己相信,才能哭着喊出,“我最初和最终的目的,都只是他而已啊……我的梦想就是他啊!”
岑意怔怔地看着他,刹那间明白了。明白了他的小心翼翼,明白了他的不顾一切,也明白了他深藏在心底的自卑和不安。
这场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感情从不是非输既赢的选择题。不是只要赌上自己的一切,就必定会得到好的结果。
他明明知道的。可哪怕是赌,他也必须要压上全部去赌自己能赢,才能继续以此作为支撑继续活下去。
因为从那天夕阳的河堤上,亲眼目睹那个拉小提琴的背影时起,直到现在或更遥远的未来,这份感情就是支撑着他的全世界。
他的感情已经强烈到超出了爱的范围,成为某一种执念的化身。是经过了漫长时间的沉积才会格外浓烈,无法为外人所道也难以寻求所谓的感同身受,只能独自一人承受,痛苦和深刻都只能独自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