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满脸寒霜,远没有平日在他面前那柔软温顺的模样,她身前的男人邋遢油腻,脸上挂着低俗不堪的笑。
谢淮摘下头盔,走了过去。
夏夏。谢淮把手搭在夏夏肩膀,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夏军,有事吗?
肩膀上传来谢淮掌心炙热的温度,夏夏思绪被从十年前那狂风骤雨的天气拉回到南大寂静的夜里。
这里是南城,不是那个孤立无缘的小村落。
现在是十年后,夏军老了,而她长大了,夏军敢在这里她,谢淮也不会允许。
她怔了怔,轻轻摇头。
真没有?谢淮盯着夏军,神色带着敌意。
没事。夏夏小声说,你去忙吧。
谢淮也没追问,他淡淡道:有事叫我。
谢淮上楼送奶茶了,夏军望着他的背影思量:男朋友?那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吃早饭,你还坐他的摩托。我找了好几个学校才找到你,也算没白费功夫。
夏夏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军掀起眼皮:叔老了,年轻的时候落了一身毛病,只能在工地打杂,一个月拿千八百块。现在的物价你也知道,那点钱能干什么?找个小姐都不够
还有我这耳朵,阴天下雨就疼得要命,买止痛药也要花上不少钱,这怎么说也是你的责任吧。
夏夏:我一个学生,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
夏军呲着牙笑:魏金海好歹是个城里人,你给他当了那么多年便宜女儿,他一个月怎么也得给你点生活费吧。
是,他给我钱了。夏夏挑眉,但钱给你了我花什么?
夏军说:你不是有男朋友吗?花男人的钱你不会?
夏夏静了静,问:是不是我把钱给你,以后你都不会再来找我?
夏军没应承:那得看你给多少了。
夏夏摸了摸兜,掏出两百块钱。
上周末燕姐又有活儿叫她去做,给一个活动典礼做礼仪小姐,站一天两百块钱。
夏军接过钱,嗤笑一声,忽然一个巴掌朝她脸上扇过去:你他娘的当我是叫花子?
他从小打夏夏打成习惯,也不管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动起手来没有丝毫顾忌。
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见到被打的人是夏夏,更好奇了。
夏夏捂着脸,碎发垂下遮住眼睛:我只有这些。
夏军忽而笑了:你不是还有男朋友吗?我看你男朋友穿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