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腕的菩提珠摘下,当成项链挂在脖子上。
他今天穿了件白T恤,衬得整个人十足温柔,而纯色的T恤被褐色的菩提一压,又带着半分狂半分野,叫人说不分明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气质。
谢淮就像个温柔的混混。
夏夏琢磨许久,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形容更适合他。
你到底要让我看什么?夏夏不解,杀人是肯定不行的,充其量打他一顿,可夏军很难缠,你打不服他的。今天打了他,明天他还会来找我。
谁说我要打他?谢淮无所谓地笑笑,夏夏,我跟你打个赌吧。
夏夏问:赌什么?
我不打他一下,但我能他以后再也不敢靠近你。谢淮说,他今天受一点外伤,哪怕擦破个皮,就算我输。赌这个,敢玩吗?
夏夏静了静:赌注是什么?
谢淮唇角弯了弯,脸上笑意更浓:输了你亲我一下。
夏夏脸一红,反问:那要是你输了呢?
谢淮看着她,神色沾染着十足的少年痞气。
他懒洋洋地说:那换我亲你一下呗。
*
夏军躺在地上。
他嘴里塞满图钉,动一动钉子就在里翻搅,扎他的口腔内壁和舌头。
他连口水都不敢咽,怕不当心把钉子吞下去,于是唾液含满整个口腔,装不下了就顺着胶布黏嘴的缝隙漏出来,沾得他下巴脏兮兮的。
谢淮朝他走过来,他面露惊恐。
虽然动手的一直都是身边这两个,但他不傻,看得出来谢淮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
谢淮蹲到他面前。
夏军呜了两声,谢淮问:想让我把胶布撕开?
他冷淡地笑了笑,手指攥着夏军的后衣领,把他朝烂尾楼上拖。
谢淮虽然不是赵一雷那种壮硕的身材,力气却很大,拖夏军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毫不费力。
夏军像个破麻袋一样腿部和背部贴地,平躺着一节一节台阶擦着上去。
这烂尾楼荒废多年,台阶积满厚厚的灰尘。
等谢淮把夏军拖到楼顶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沾满了灰尘,眼睛鼻子里也呛了灰,他想咳嗽却碍于嘴里的图钉和口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吭哧声。
夏军仰头去看谢淮,少年居高临下。
他背后是星斗通明的天幕,眼里是深彻的寒意,秋天的星光冰冷闪烁,却也冷不过他的目光。
那目光让夏军产生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