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要闷死他。
他打不出喷嚏,呼吸受阻,头昏脑胀,口水几乎要呛到鼻子里了。
窒息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似的漫长,就在他意识里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嘴上的胶布被人撕开,夏军趴在地上,把嘴里的东西尽数吐出来。
他睁开眼,谢淮坐在面前的石墩上。
夏军剧烈地干呕了几声,脑袋歪在地面,把脸上粘的灰尘蹭掉。
他环顾四周,这里是烂尾楼的顶层,当初工程没建好,三侧墙壁都没砌起来,露天敞在璀璨的星空下。
时不时秋风吹脸,一阵飒飒。
夏军嘴里全是血,缓过劲来本性控制不住,又阴阳怪气地笑:我像你这么大打群架的时候,你还在你爸的鸡.巴里没蹿出来呢。
姜景州弯起唇角,嘲讽道:打架?我们少爷从小到大还真没打过群架。
夏军听到他嘴里对谢淮的称呼,愣了一下:你糊弄谁呢?你想替那小贱人出头,无非也就打我一顿,还能弄死我吗?
谢淮静静看他:我弄死你又怎么样?
夏军说:你敢吗?
谢淮指着梁源太:知道他爸妈是谁吗?
夏军看到曾经打过他的人,痛苦的记忆上来,脸上的嚣张收了收。
谢淮面不改色:他就算把你打残废,南城也不会有警察敢管他。
夏夏看了眼梁源太。
他一脸憨憨的笑容,津津有味听着谢淮讲话,丝毫没听出来谢淮在拿他忽悠夏军。
谢淮揪着夏军的头发把他拎起来,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说我不敢弄死你。他脸色冷漠,不带一丝感情,我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姜景州从包里掏出一卷绳子,一头系在楼上的混凝土柱子上,另一头系在夏军脚腕上。
谢淮抓着夏军那只断过一次的胳膊,拖着他朝楼体没有栏杆的边缘过去。
他动作间牵扯到夏军的旧伤,夏军疼得哀嚎。
这里是七楼,等夏军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淮已经把他半个身子推到楼外面了。
夏军这才慌了,强装镇定:你想干什么!
谢淮松开手,淡淡道:去死吧。
他松开手,夏军的身体瞬间呈自由落体从七楼的天台头朝下摔下去。
这里偏僻,寂静的夜里没有杂音,只有远处天空偶尔划过飞机的隆隆声,伴随着夏军凄厉的叫声,听在耳朵里一阵惨烈。
夏夏跑过去:谢淮你疯了吗!
谢淮站在天台边缘,回头轻轻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