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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步成言瞧着鹿汀信步踱来,她居然还能微笑着想:不愧是我的女主,十八线女配的风头如此之盛之时,她还能拨乱反正,把女配踩在脚下变成炮灰,属实厉害,佩服佩服。

    然,下一秒,尚在微笑的步成言突然呼吸一窒。

    鹿汀一把钳住了她的喉咙,将她的上半身提离地面。

    整个上半身的重量统统压在步成言的两腮上,她的面色由白到紫,再不能强作潇洒地笑了。

    步成言想用两手撑地以分担下巴上的重量,努力了好一阵之后,才想起自己的手如今和橡胶别无两样甚至还不如橡胶体面。

    她不卑不亢地盯着鹿汀,喉咙间轰轰隆隆,有血沫堵塞其间,她努力伸直颈子,震了震喉咙,眸中狡黠一闪而过,她一张嘴,吐了鹿汀满面血沫。

    鹿汀被突然喷到,先是一愣,就如被洗碗槽中鲜活的蛏子喷了一脸水一样,心道小样儿,都为我砧上鱼肉了,还跟我搞这套。

    鹿汀掐住步成言脖颈的手没有松开,她慢悠悠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抹了下脸上的血珠,只觉好气又好笑。

    方才吐了一口,步成言的喉间轻松了些许,她直勾勾地盯着鹿汀,全无犹豫,字里行间甚至有嘲讽的调调:你倒不如就地杀了我。

    闻罢,鹿汀钳在步成言颈上的手收得更紧了:你做梦。叫你如此轻易地死了,都对不起我这么多时日里受的罪!

    鹿汀越说越激动,手上一用力,直接把步成言提到半空: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就拎着步成言的衣领向某个方向走去。

    步成言的断腿就这么被一路拖在地上,被无数灌木割划,她突然有些庆幸地觉得此时正值深夜,不然她可没有勇气面对自己残破不堪血肉模糊的四肢。

    勉强算眼不见为净吧,步成言暗自想。

    步成言眼前一阵黑又一阵白,似乎是因失血过多而逐渐丧失意识,逐渐看不清周遭景物,她只觉一阵湿冷,暗道是进了山洞。

    不远处,响起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之声,像是有无数黑色硬甲小虫在堆叠在爬行,步成言写小说出身,想象力极丰富,脑中画面感极强,听着那阵令人窒息的声音,就能想象出那副能逼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画面,自诩天地不怕、有种硬刚的职业炮灰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鹿汀感受到手中蝼蚁的颤抖,堪堪刹住脚步比起直接杀掉猎物,她更享受折磨猎物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