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有什么了不起?她曾对他比任何人都好。
对,曾经。
现在,就算他故意穿那双他爸寄来的鞋,磨得白袜后跟渗出深红的血色,她都视而不见了。
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涩,突然长出尖锐的利齿,猛地咬在了少年的心尖。
万幸的是,机器人比赛的名单已经提交,搭档固定不能再更换。
叶延舟牢牢握紧了这根救命稻草,拚命在沈瞳的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每一项任务都努力完成到120%.
渐渐地,他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只是为了玩玩而已一一十来岁的天才少年,做什么都轻而易举,很轻易就会养成了这样一种玩家心态。
但她既然认真对待,他便也认真对待,寄希望于从中收获她的一两次另眼相待。
这大概是除了让父母复婚之外,叶延舟第一次尝试着认真对待一件事。
做到最好,做到极致,在一次又一次挫败中寻找答案和出口。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感到兴奋和新鲜。
沈瞳仍然不与他多话,只在最迫不得已的时候,与他保持最低限度的交流。
然而某种携手共进的革命友谊,当真在这般晨昏共度、成败共担的氛围里,悄然发生。
某日,他们共同攻克了某个怎么也过不去的bug,双双跳起来激动地击掌。
四目相对,沈瞳讪然收回了手,被少年一把揪住衣袖:“对不起,我错了,别不理我好吗?”
小恶魔妥帖地收起小尖牙,努力露出讨好的笑容:“蛋糕很好吃,能不能再给我烤一次?”
*
沈瞳才不给他烤什么蛋糕。
她那天彻底气炸了,决意不再理睬这个死小孩。沈瞳就是这么个人,看似底线宽松,但如果真的踩线,便不会再读档重来。
不过这一回,她遇到了十分难缠的对手,一个没脸没皮,牛皮糖成的精。
成天鞍前马后给她示好,下课铃一响,就腾云驾雾飞奔向食堂,阿姨长阿姨短一通哄人,只为抢到沈瞳最喜欢的几个菜式。
沈瞳不知如何是好。
她向来害怕引人关注,这人自带聚光灯也就罢了,还偏要往她身上照。
搞得她像是一个中世纪的贵族,随身跟了一个吟游诗人,但凡她做出点啥成绩,都会有人当场起立,大唱赞歌。
就连她参加个运动会,叶延舟都要领着全班来当啦啦队,冲线的时候欢呼声那个热烈,喊得裁判老师都迷惑了,明明这个班也没跑第一名啊。
“你就不能低调点?”沈瞳在终点处接过叶延舟递来的水,忍不住瞪他。
“哪里哪里,”他笑脸相迎,“班长为班争光,我只是做出了一点微小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