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时川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烧到了多少度。
“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他们都不是爱拍照的人。点开相册,照片少得可怜,信息也少得可怜,多数都是工作。”
来自大洋彼岸的故事,带着电流声,像是在说一件外人的事,没有半点的伤感,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倾诉:“但替他们保管东西的那个老人告诉我,他们在放私人物品时玩笑着说起过……”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地又灭了下去。
时川河其实挺烦人讲话总是这样断断续续的,反正之前要有人搁他面前这样说话,他肯定是要给冷脸的。
可面对电话那头的人,时川河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不像是心软。
也不像是同情与怜悯。
毕竟对方也没有展示出自己的脆弱,只是在跟他讲一个故事。
他想可能是因为那首歌吧。
那首让他最终还是坚持了跳舞的那首歌。
“只要脚步不停下/就永远是冠军”
因为这首歌,时川河那年没有拿到金牌,却还是回归了舞蹈。
只是比起芭蕾,他学的更多更广了。
他想做他自己心里的冠军。
只要不停下来,他就可以成为他自己的冠军。
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的展翅飞翔。
时川河说不出为什么,但无论如何,他到底还是任由对方安静了一会儿。
在这份寂静中,时川河也终于不做自暴自弃的小咸鱼了。
他起身想要去看看有没有人细心一点,给他在床头柜放个体温计。
他还没打开抽屉,就听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们原本是打算在那次项目结束后,带我一起去吃日料。毕竟我们一家三口很久没有一起去外面吃过饭了。”
时川河顿了顿。
他停了片刻后,还是打开了抽屉。
他想可能那边是能听见他这边的动静的吧,毕竟他能听见他那边的打火机的声音,还有一点细碎的风声。
红城现在的夜……
应该有点冷意。
但却很漂亮。
从高处往下看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城市拥挤却又温馨,也会无端的生出几分孤独与寂寥。
时川河就常常在自己在红城单独的公寓里,不开一盏灯的跪坐在窗台上去看夜景。
打开窗户的话,偶尔还能感受到晚风。
于是所有的情绪好像都能跟着底下的车流,跟着底下的灯光,跟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点一同流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