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凝先把两件T恤放进盥洗池打湿,张野掂起一件,在手里尽量撑开,汪凝握着肥皂涂出泡沫,两人手对手上下搓着。虽都不作声,配合得天衣无缝。
“汪凝你说咱俩上辈子是不是双胞胎?”
“为什么这么说?”
“做什么事情都配合得这么好。”
“如果有上辈子的话,也不一定是双胞胎,可能是……”
张野能感觉到他想说什么,“是什么?”
“父子?”
“滚!”
洗着洗着,张野呀了一声:“一样的衣服放一起洗,怎么区分你的我的?”张野想到的这个问题很难办。
“闻。”汪凝说。
“你狗啊?”张野笑了。
汪凝说:“味道不一样的。”
“我身上什么味道?”张野问他。
“阳光的味道。”
“你可拉倒吧。”
“真的。”汪凝说:“像初春的阳光那样。”
不强烈,却和暖。
张野被他说得脸上发热,他想了起来,第一次穿汪凝衣服的时候,那种味道如初春的薄雪,干净,清冽。
他很喜欢闻。
顶灯柔和,脖子上那一对儿玉坠,随着两人洗衣的动作摇着晃着,张野有些入迷。
换给汪凝洗短裤时,张野握着肥皂不轻不重往上面蹭着。
蹭着……短裤?
张野心中蓦地生出一种特别难以启齿的感觉,怪羞涩的。
恍惚了没几秒,突然发觉小纯纯有抬头的趋势。
不是吧,你他妈干嘛!张野低头瞪了小纯纯一眼。洗条内裤给你洗硬了,这么年轻气盛吗?要不要点脸?这要是被汪凝瞧见,后半辈子还怎么见人!
张野思绪万千地弓起了背,把身子贴紧水池,不想被汪凝发觉。而这个怪异的动作,很快引起汪凝的注意。
“怎么了?”汪凝问。
张野以为被察觉,紧张地握住了手,肥皂滑,从掌心里挤了出来,汪凝捞了一把没捞住,肥皂摔在地上滑到墙角。
慌乱间小纯纯趁张野不备,蓬勃而起。张野挡也挡不住,又惭愧又羞耻,索性蹲在地上,埋着头。
“你不舒服?”汪凝跟着蹲在他面前:“胳膊疼?”
我疼你个头!
“胳膊是不是发涨?”
哪是胳膊发涨啊……
张野摇了摇头。
“到底哪里不舒服!”汪凝问不出原因,一把扯过他的手,掐住了寸关尺,眉心飞快皱起:“脉搏怎么跳得这么厉害!”
“你能闭嘴吗!”张野悻悻抽回了胳膊,耳根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