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信!”
“信不信不说,至少得努力。”
多少人一辈子都摘不到梅花奖,李清芬那样连获二度梅已经是凤毛麟角了,现在一出戏妄想摘三朵梅花,张野这么傲的人想都没敢想过:“咱先把剧情给捋好。”
“你说。”汪凝接过他手中的刀,帮他剁葱。
“我想把故事情节搞得紧促一点,把好的剧情全压缩进来。”
汪凝接道:“比如第一场就从张君瑞搬兵开始?”
“对对对。”张野和他师哥想一块儿了,“开场就是打戏,然后从唱段里进行追溯,把崔夫人带着莺莺扶灵回乡遇阻、借住普救寺,后被孙飞虎围困,要抢莺莺为妻,崔夫人情急下许诺谁能退贼兵就把莺莺许配给谁,这几个点都用唱段来交待清楚,不必一折一折地演出来。”
汪凝点头:“挺好。”
“第二场直接演崔夫人悔婚?”
汪凝又点头,“一个矛盾接着另一个矛盾,很有冲击感。”
“第二场布景要唯美,放在日落和月出这段时间。时间线上也对,早上孙飞虎围困寺院,下午张君瑞搬兵,傍晚崔夫人摆宴。”张野入了戏:“日落月初时,我妈让红娘去西厢请你往凉亭赴宴,咱们俩都以为是要许婚姻,谁知道宴席过半,我妈突然叫咱们结成兄妹……”
张野抽出纸巾给汪凝擦泪:“看,都把师哥急哭了。”
汪凝吸了吸鼻子:“这葱也太辣了。”
张野调戏他:“狡辩,明明是你娶不到我……崔莺莺,娶不到崔莺莺急哭了。”
汪凝说:“没急哭,急病是真的。”
“嗯,第三场就是张生卧病,我差红娘去看你,你俩定下来半夜花园相会,把我诓到花园。”张野撞了下他的胳膊:“你倾诉衷肠说特别喜欢我啊,不要和我做兄弟要做夫妻啦……又骗我去了西厢。”
汪凝:……
汪凝挑错道:“是不要做兄妹……”
张野清了清嗓子却没说话,呵呵傻笑了两声,将刚刚的口误轻轻一掩。
“还有,不要把自己择的那么干净。”汪凝说:“崔莺莺心甘情愿的。”
“也是,这么俊俏的小郎君,能不心甘情愿么。”张野用手勾了下他师哥的下巴。
“你要是敢在台上这么勾我,这戏就黄了。”汪凝说完怔了一瞬,这个黄字经不起细琢磨,越琢磨越歪。
他像张野那样清了下嗓子,很快又说:“想把崔莺莺演出彩不容易,相府的大家闺秀夜半与人私会,既要娇羞又要大胆……”
“甭打岔,我逮住你了。”张野勾着嘴角坏笑,汪凝尴尬他可是第一次捉到,哪能那么轻易放他,“说说呗,怎么就黄了?”
汪凝端起高压锅,连骨头带汤倒了出来:“调馅吧。”
张野不依不饶:“少来,你岔不开的。”
汪凝被逼,盯着张野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挑起了他的下巴。